魏淵功也不能和彪子一般見識,此刻十分同情老臣陳既白。
好不容易陳家有後了,卻是個彪子。
“算了,朕準你見駕不跪!”魏淵功說道。在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陳既白趕緊施禮:“謝主隆恩。等臣……”
他想說等臣回去自當嚴加管教,還沒說完呢。
陳平安卻看向他,彪乎乎地問道:“老人家,他真是皇帝?”
陳既白直翻白眼:“千真萬確!”
陳平安小聲嘀咕道:“那就當他是皇帝吧!”
魏淵功差點踹死這個小混蛋。
都這時候了居然還以為朕是假的?
陳既白都嚇壞了,都冒汗了。
趕緊對陳平安說道:“不得無禮,還不給陛下見禮。”
他也老奸巨猾,既然聖上說了見駕不跪,正適合這個沒規矩的彪孫子。所以,此刻並沒有要求陳平安跪下,但行個禮總應該吧!
陳平安學著陳既白剛才行禮的樣子,雙臂合攏,舉過頭頂,彎腰施禮:“陛下你好,吃了嗎?”
靜!
陳既白低著頭,老臉抖動不止。
真特麼彪啊!
魏淵功都懵了!
哎呀我去,這還是沒把我當皇帝啊!
這是當作你家鄰居吳老二了。
懶得跟一個孩子,還是個彪子一般見識。
隻是已經開始懷疑,彪子還能發明?
莫不是三皇子故意捧這個陳平安,以達到拉攏陳既白的目的?
“朕問你,溉田之械可是你發明的?”
“謝陛下誇獎,都是些小玩意兒,不足掛齒。”陳平安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魏淵功很無奈,我誇你了嗎?
這小子絕對彪。
可憐陳家雖然有了後,還是個大彪子。
指了指陳既白,問陳平安:“你可知這位是誰?”
陳平安一臉茫然地看向陳既白:“這位老人家看著麵善,但草民實在不認識。”
陳既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找到親孫子是三皇子給他報的信,怎能不告訴陳平安爺爺是誰,與皇帝在一起?
明顯,這孩子雖彪,卻也不想認祖歸宗。
魏淵功以為三皇子沒與陳平安說明,於是說道:“這位是輔國公陳既白,你的親祖父。”
“啊?我還有爺爺,我以為早死了呢?”陳平安誇張地張大嘴。
陳既白:“……”
魏淵功見陳平安這副模樣,也很無奈。
故意板起臉:“怎麼?難道朕還能騙你?”
陳平安打量著陳既白。
陳既白使勁擠笑,想讓自己的笑容慈祥點。
隻是,他是武將。
生就是一副嚴肅淩厲的樣子,這一假惺惺,倒顯得猙獰了些。
嚇得陳平安一哆嗦。
“陛下,草民剛才看錯了,現在觀他不像好人啊!我父俊朗不凡,想必祖父也該玉樹臨風才對。陛下,是不是你搞錯了?你看他長得,也太難看了!”
魏淵功:“……”
扭頭看了一眼比哭都難看笑容的陳既白,差點笑出聲。
很無語:“你笑不出來,硬擠什麼?都嚇朕一跳。”
“……”陳既白老臉漲紅,哭笑不得:“我這不是想給孩子一個好印象嗎?”
魏淵功:“你還是保持本色吧!”
說著看向陳平安:“朕做擔保,如假包換。認祖歸宗這等大事,你還有什麼顧慮不成?你是認與不認?”
對付彪子,隻能嚴厲一些。
講道理擺事實,什麼的,肯定沒用。
陳平安一臉為難的樣子:“陛下,你是一國之君。你說是,草民哪敢否認?但畢竟此事事關重大,草民需稟報家母,以辨真偽。”
這話說得沒毛病。
哪可能你說他是我爺爺,就是的!
可是,聽進陳既白耳朵裡,可就刺耳了。
武將哪有一個好脾氣的?
當時就怒了,眼珠子一瞪:“娃娃無知,誰敢假冒輔國公?”
陳平安白了他一眼:“你肯定是假的,要是真的,哪有親爺爺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親孫子,就瞪眼睛的?疼還疼不過來呢!”
一句話,把陳既白直接乾無語了。
魏淵功沒忍住,笑了。
打量著陳平安,這孩子是彪,但,說話實誠。
你聽,多在理啊!
不過,貌似威脅不了這個彪貨!
這孩子膽子可是不小啊!
這可是在禦書房,他可是皇帝,陳既白可是輔國公。
這麼點的孩子怎麼可能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呢?
鑒定完畢,確實彪子一枚,如假包換!
可憐的陳既白!
魏淵功故作麵色一沉:“有朕做主,還能錯?血親不認,實乃大不孝。朕罰你功過相抵,撤銷對你的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