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夏文正說道:“公明病逝前,將此物交給我。說,若有朝一日平安認祖歸宗,將此物親手交到你的手中。若沒這個緣分,作罷!”
陳既白眼睛紅了,布滿血絲,聲音顫抖著問道:
“親家公,他哪來的此物?”
夏文正搖頭:“不知。”
陳既白蹙眉,又問道:“我兒是久病致死,還是突然病死?”
夏文正:“公明身體一直不好,但一直有藥物調理,雖不治愈,卻也猶如常人,隻是不能出力罷了。
之初愛公明至深,我們對公明也如自家孩子。所以,再難,也沒斷了公明的藥。可是,忽然有一天公明突然咳血,當天就死了。”
陳既白臉色越來越難看:“親家公,那段時間,我兒見過什麼外人沒有,或者出去過沒有?”
夏文正臉色一變,似乎明白了陳既白的意思!
想了想。
搖頭:“雖然我已老邁,但記性不差。你說的這些都沒有。”陳既白急促道:“你再仔細想想,或者收到什麼東西沒有?”
夏文正努力想了一會兒,說道:“沒收到過東西。倒是,咳血前,他與之初到後山作畫。回來時,我就發現他神情和氣色都不,他說可能偶感風寒。”
陳既白急道:“親家公,不瞞你說,這塊玉佩乃老夫長子之物。公明也有半塊,但當年他負氣而走,留下了那半塊玉佩。老夫長子戰死沙場,唯獨不見了這半塊玉佩。當時老夫以為遺失了……”
夏文正臉色大變:“你等等,我叫之初過來,詳細問問。”
陳平安不知道姥爺和爺爺談了什麼,就發現又把老娘叫了去。
等他們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
之後,姥爺一聲令下,全家當夜就搬進了國公府!
速度之快,把陳平安都乾懵了。
還想著以此事要挾老陰貨出點血呢。
他問姥爺和老娘,但都說沒談什麼,無非是道歉之類。
國公府一下子就熱鬨了。
翌日早晨,陳既白突然把陳平安叫了去。
見到陳既白,把陳平安嚇了一大跳。
老爺子十分憔悴,都有了熊貓眼了。
見陳既白很嚴肅,陳平安也沒裝彪,怕挨揍。
不能總裝,總得有正常時候。
許久,陳既白才說道:“平安,既然來了京師,今後有何打算?”
陳平安早就想過了:“我想去安樂縣,你放心,我不惹事。”
他以為老爺子怕他惹是生非,所以如此說。
至於能不能做到,就看實力允不允許了。
哪知,陳既白卻說道:“安樂縣先不著急去,這段時間你好好在京師玩玩。”
陳平安苦笑:“我沒銀子。”
陳既白居然很痛快:“銀子爺爺出!”
臥槽,還有這好事?
陳平安看怪物似的看著老陰貨。
“不過,爺爺也沒銀子!但在京師,提爺爺,都可以賒賬!”
陳平安:“……”
陳既白沒搭理大孫子鄙視的的小眼神,嚴肅地說道:“爺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京師使勁鬨騰,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大孫子是個……彪子!”
“啊?”陳平安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老爺子睡毛楞了吧?
“鬨歸鬨,記住,保護好自己。隻要你不死,你鬨多大,在京師,爺爺都能保你不死。”陳既白的態度十分認真。
不由得陳平安不信。
“多大都行?”陳平安心說,臥槽,金手指要來了嗎?
陳既白看著這小子,怎麼感覺要失控呢。
趕緊說道:“除了陛下和皇後,其他人,包括所有皇子,公主,國公,重臣,百官,隨你欺負。但,要占理,懂嗎?”
“哈哈哈,爺爺,威武!”可把陳平安樂壞了。
這是他的強項啊!
他前世就有多動症,一天不惹事都睡不著覺。
以至於戰功赫赫,卻始終是個王牌特工……
陳既白這唯一的要求,無疑給予了陳平安放飛自我的機會……
“爺爺,我想帶著家人去遊覽一下京師?”陳平安征詢道。
既然來到京師自然要遊覽一番。
陳既白點頭:“去吧!”
陳平安樂顛顛離去。
望著陳平安的背影,陳既白目光深邃。
隻有鬨騰,才安全,因為沒誰會在意一個彪子。
哪怕這個彪子大智若愚。
也會因此,聖上就不會擔心陳家有彆的心思。
陳家唯一後人是個彪子,彪子怎麼可能做皇帝?
所有人都會放心!
他們都放心了,陳家就都安全了。
此刻,他忽然覺得,大孫子傻了吧唧的,挺好!
十三個姨奶還沒準備好這一家人的衣服,一家人就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一起上街。
街上熙攘如沸。
商隊的馬車載著貨物緩行。
綢緞莊的彩帛在風中翻飛。
豪門大戶的琉璃瓦,折射出刺目光芒。
街攤小吃的香氣與叫賣聲聲交織。
一家人看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