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就有郝廣派士卒來通知我,之前說過的馴鳥大師白英,大概是聽到我們蓋鴿舍的事,主動找上門了,讓我趕快過來見他。
我緊趕慢趕來到養馬場的鴿舍,看到在鴿舍前麵,已有一白衣男子,此人身量不高,大約與我相仿,滿頭白發,比較特彆的是,與他一身白不同,他的背上背著一頂紅豔豔的鬥笠,正在與養鴿的士卒交談,似乎是在交換心得,我心想這應該就是白英了吧?我趕緊下馬走到他身旁,拱手問道:
“想必你就是白英,白長空先生吧?布有失遠迎,請先生恕罪則個。”
那人嗬嗬一笑,轉身過來,令我小吃了一驚。此人我之前看到滿頭白發,還以為他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沒想到一臉青春的樣子,而且膚色白晳,額前劉海遮住了雙眸,不過我可以看見他隱藏在發絲下的那雙眼睛,是對眯眯眼,就是小日子動漫那種扮豬吃老虎的眯眯眼,臉蛋很小,下巴跟有些老外一樣有一條溝,就是蘋果下巴,看起來不似中原人士。由他的白發與白膚,我猜他可能是白化症患者,但是卻又沒有白化症患者那種病態的白,而且似乎有種莫以名狀的氣質,加上他白色衣袍飄飄,頗有謫仙之感。我正打量思索間,聽到他開口道:
“你就是呂奉先呀?聽傳言我還以為是多麼高大威猛的偉男子,沒想到,相貌很一般呀,嗬嗬。”
旁邊士卒聽了則生氣的說道:
“長空先生,休得對我們九原縣的英雄呂大人無禮!”
我也嗬嗬一笑,舉手阻止士卒繼續說下去。說道:
“小子自是凡人,相貌當然平凡,哪像長空先生有謫仙之容,飄飄出塵,讓小子自慚形穢。”
說完再度拱手。白英聞言嗬嗬大笑:
“哈哈哈,呂奉先果是趣人,我聽說你找我,難道是為了這鴿舍?”
我正色道:
“正是,聽聞長空先生擅長馴鳥,我正想請先生協助馴鴿,不知可否?”
白英笑道:
“胡人馴鷹,你們漢人馴鴿,有意思,你想做到什麼程度?”
我一聽大喜,這白英有應允的意思,我趕忙開口道:
“如先生願意幫忙,布願以月俸六百石來聘請先生!”
六百石已經是縣令的俸祿,一百石相當於五千錢,折合銀兩相當於三十兩,所以六百石,相當於一百八十兩月俸。為了不僭越,也為了不招人口舌,被人知道了,至少趙縣令也不會生氣,反而有千金買馬骨的效果。白英聽了微笑道:
“世間的財貨對我來說嘛....也罷,無妨,先說說你馴鴿想要做什麼?”
我趕緊開口道:
“小子想要能帶鴿子至萬裡之外,牠依然能飛回來。”
白英一睜眼,他的眯眯眼中似乎射出微微的光芒,說道:
“哦?這小小鴿子竟有萬裡返家的能力,有趣,有趣,你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
此時剛好鴿群從空中飛回鴿舍,他伸手一招,一隻羽色灰白的鴿子乖巧的落在他掌中,我對他這神乎其神的操作驚訝的張口結舌,難怪人說大神在民間呢!我忙不迭地回答:
“古籍有記載,春秋戰國時期既有馴鴿之說。”
他閉眼摩挲著掌上乖巧不動的鴿子,口中喃喃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呂奉先,能想到此處,並想要加以利用,你也不是普通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