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人影,不是孫資,而是王朗!
王朗見我錯愕的眼神,哈哈大笑道:
“呂奉先,你想不到來的是我吧!”
我尷尬的對他拱手施禮道:
“還真沒想到是王先生。”
曹操奇道:
“奉先,這位先生是?”
我開始為兩人做介紹,說道:
“義父,這位是前太尉楊賜的高徒王朗王景興,王先生,這位是我義父典軍校尉曹大人。”
王朗麵露古怪,此時貂蟬上來見禮,我介紹道:
“這是我賤內貂蟬,是河南尹王大人的義女。”
王朗一聽此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貂蟬眾人見過禮後,就知趣的退下去了。我則交代管家送上茶水及點心,大廳獨留我三人對坐。王朗首先開口道:
“記得數月前一彆,當時你隻是九原縣縣尉,沒想到此時搖身一變,成為在洛陽風頭無兩的西園右校尉,可謂是天地之彆。不過見你拜曹校尉為義父,取王允義女為妻,那就都可以理解,隻是當時我見你一臉正氣淳樸,沒想到其實深諳官場鑽營之道,這可真出乎我意料之外,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呀!”
不愧是狂士,一出口就毫無保留的指責我是趨炎附勢之徒。曹操聽完頗為不忿,他替我辯解道:
“我敬你為已故楊太尉高徒就不跟你多加計較,奉先叫我一聲義父純粹是我們兄弟間的玩笑之語,他能娶王允之女完全是王大人惜才,他能得西園右校尉之位則是因為他在九原縣以千破萬的戰功,可不是靠人脈關係才上的位,完全是他自己的實力!”
我開口阻止了曹操繼續替我辯解,我說道:
“我敬曹大人為義父是因為他的確值得我這麼叫,我今天在洛陽所有的榮華富貴的確都是義父為我求來,沒有他,我現在的確還是一九原縣白身,所以王先生說的一點也沒錯。”
王朗聽罷大笑道:
“哈哈哈,是我失言了,當初我在九原縣看到你時就已經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來到洛陽後必定龍飛九天,即使沒遇到曹校尉,也會遇到李校尉,張校尉提拔你。所以當初跟你有洛陽之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飛多高,現在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曹操聽他這麼說臉色稍緩,我倒是無所謂,我問道:
“王先生何不談談這次的西河郡之行?”
曹操來了興趣,說道:
“哦?王先生還曾去了西河郡?”
對曆史地理不熟悉的小夥伴們可能不清楚,此時東漢末年的西河郡就是一個被南匈奴跟白波賊占領的無人區,能在上麵單獨行走的隻有他們自己人,或者是獵物。對於單獨進行西河郡一日遊的王朗,就跟我前世網紅說他會進入緬北金三角詐騙產業園做深入報導一樣,大家都會感興趣。
王朗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被南匈奴騎卒抓到了。”
我跟曹操同時驚呼什麼!他又繼續說道:
“知道我恩師是楊賜大人後,南匈奴須卜骨都侯單於與我做了一番深入淺出的交流後,就放了我,還好好的招待我一番,後來我就走了。”
我跟曹操嘴巴都張得老大,合不起來,這要怎麼說呢?是要說楊賜揚老先生的名頭好用,還是說王朗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我比較在意的是王朗跟須卜骨都侯單於交流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於是我開口問道:
“王先生,你跟須卜骨都侯單於談些什麼,在下很好奇,方便告知嗎?”
曹操也一副打算洗耳恭聽的神情,王允說道:
“沒什麼,聊一些中原的情況,還有...”
他繼續說道:
“呂奉先,你的情況。”
曹操說道:
“哦?那我可感興趣了。”
我倒是沒有覺得如何,須卜骨都侯單於不可能蠢到將我與他的密謀告與外人。對我來說,王朗隻是儘到說書人的職責,就是吊人胃口。王允看看我,說道:
“咦?你似乎不驚訝?”
我輕笑道:
“沒什麼,我跟他是敵人,而從敵人口中說出的任何話語,他有可能褒,有可能貶,甚至會造謠,意義都不大。”
我意思就是須卜骨都侯單於口中說出的話都不可信,先對王朗打個預防針,雖然我不覺得像王朗這種在三國後期才會浮出水麵的人物能影響到我的規劃布局,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眼前的一把灰,就順手用抹布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