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心裡清楚,人王與他之間,算是一次特殊的論道。
這場論道,直指封神量劫的因果。
也直指他以前為何會敗得那麼慘,把整個截教都搭了進去。
境界到了混元大羅金仙,萬事萬物皆為因果,同樣萬事萬物皆為大道。
通天教主擺擺手,道:“貧道不得不承認,輪起耍心眼,貧道遠不你和元始的對手。”
“貧道還是去閉關吧。”
子受嗬嗬一笑,打開混沌珠。
……
當人王與通天教主持劍向天問罪,坐而論道時。
幽冥血海中。
另一場不為天地眾生所知的戰鬥,也剛剛結束。
冥河老祖支離破碎的身軀,再一次在血海的力量隻重組,但這一次,他沒有再起身反抗。
他躺在血海上,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血神子。
每一個血神子體內,都有一隻血翅凶蚊。
他和蚊道人打了一百年,最後就是他複活了十萬八千六百次,蚊道人多了十萬八千六百個血神子。
當年,他從血海中參悟出血神子之法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有一日,血神子會成為他的敵人。
更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被蚊道人當成凝煉血神子的法器了。
蚊道人每一次擊碎他的身軀,但並不傷他的元神和真靈魂魄。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血海中再一次重組身軀。
這個過程中,蚊道人就會利用他凝練一個新的血神子,然後用血翅凶蚊奪舍。
而他這個曾經的血海之祖,參悟血神子的混元大能,卻完全不知道蚊道人做了什麼。
這是何等恥辱。
“夠了,你殺了貧道吧。”
冥河老祖終於受夠了,道:“蚊道人,你也是上古大能,當年我們也算有一麵之緣。”
“你若還念這一份因果,那就給貧道一個痛快。”
蚊道人嗬嗬一笑,道:“行了,彆裝了。”
“你可不是被貧道殺怕了。你在血海裡,從龍鳳量劫一直藏到封神量劫,怎麼可能百年折磨就受不了?”
“你確實是怕了吧。”
他看著臉色越來越青的冥河老祖,道:“大王如今可持劍向天問罪。”
“可以用時間大道震懾西方二聖開口求饒。”
“大王如今,已經有聖人之姿,而你怕了。尤其是在你看到大王參悟時間大道後。”
“血海不乾,冥河不死?嗬嗬,大王執掌時間大道後,有一萬種辦法讓你不生不死,永世不得超生。”
“你對人間做了什麼,你自己心時清楚。”
冥河老祖:……
蚊道人說得都對。
區區百年折磨,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本就是在血海這個洪荒最汙穢的地方誕生,什麼顏麵,什麼廉恥,什麼死而複生的折磨,他全都不在乎。
隻要不死,就一定還有機會,這才是他的信條。
所以,他才會參悟血神子這個可以讓近乎無限苟活的道法。
然而現在,蚊道人破了他的血神子之法,人王又已經擁有聖人級的力量。
他怎麼活?
冥河老祖重新站了起來,道:“蚊道人說吧,你到底想要讓貧道做什麼?”
蚊道人嘖嘖搖頭,道:“冥河道友,你在貧道麵前裝糊塗沒什麼,但貧道勸你改改裝糊塗毛病。”
“因為在大王麵前裝糊塗,大王會讓你真的永遠糊塗下去。”
“走吧,是你覲見大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