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水晶宮前。
當那道熟悉又無比純粹,帶著斷絕一切因果氣息的金光降臨時。
井龍王渾身劇震,豎瞳中瞬間蓄滿了淚水。
“大兄!”
一聲帶著無儘委屈,悲憤和孺慕之情的龍吟響徹水府。
然而,敖甲的神色卻清冷一片。
他打量著眼前這頭螭龍,從對方的龍魂中,確定對方,當真是敖烈。
他神色淡漠地道:“沒想到真的是你,西海當年最有根骨天賦的天才。”
“吾已來了,你要見吾,所為何事?”
敖甲冷漠的態度,一下子讓化身井龍王的敖烈冷靜了下來。
他這才想起,在敖甲的眼前。
他與其他西海龍裔都一樣,是龍族的叛徒。
他深吸一口氣,向敖甲一禮,道:“罪龍敖烈,見過太大子敖甲殿下。”
敖甲一擺手,道:“敖烈,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時間與你浪費。”
“說吧,你要見我為何?你所圖為何?”
他其實心中也很激動,但西海龍族有罪,這是整個龍族的共識。
當年若不是西海龍族在充當西方走狗,發動龍族內戰。
龍族現在隻會更強,甚至祖龍老祖複活的時間,都會更加提前。
所以,他心情再激動,也隻能先秉公辦事。
敖烈也知道,敖甲沒有見麵就動手,已經是看在兄弟情麵上。
祖龍老祖下的龍祖法旨,天地皆知,他又豈會不知道?
他歎了口氣,道:
“當年舊時,西方強壓西海龍宮,父王……敖閏被貪欲和恐懼蒙蔽了心智。”
“充當西方走狗,發動了南海那場大戰。”
“最終他戰死在南海,而自那之後,東海與南海歸於人間。”
“北海滅族,西海投靠西方之局,一直維持到現在。”
他抬起頭,直視敖甲雙目,道:“敖甲太子,你可想過。”
“西海龍裔,並非全是軟骨頭?隻是無力反抗?”
敖甲神色微動,緩緩開口,道:
“這一點其實大家都知道。所以大王一直都沒有下達對西海龍裔的追殺。”
“一直到祖龍老祖複活,到了那個時候。以西海龍裔的實力,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清醒者。”
“所以老祖才下達追殺令。”
敖烈歎了口氣,道:“是啊,若無一番奇遇,吾的真靈早就被徹底度化。”
敖甲看著他,語氣柔和了一些,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能保持清醒?”
敖烈的螭目赤紅,充滿了憤怒與痛苦道:
“清醒?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清醒。”
“當年,我與小妹捧珠,極力反對敖閏投靠西方。奈何敖閏一意孤行,吾等無力反抗!”
“最終我與小妹捧珠,被囚禁於西海海眼最深處。”
“與我們一同被囚禁之龍,共有一十八位。”
龍族內部等級森嚴,下位者對上位者,沒有任何抵抗力。
敖烈他們想要反抗敖閏,根本不可能,被封印也是理所當然。
敖甲道:“看來,就是這封印,給了你一線生機?”
敖烈歎了口氣,道:“正是如此。”
“或許是那封印,削弱了之後的西方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