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的後背緊緊地貼著那麵滾燙得仿佛能將人灼傷的鐵皮牆,絲絲熱氣透過單薄的衣物滲透進肌膚裡,讓他感到一陣燥熱難耐。與此同時,一股刺鼻的味道不斷刺激著他的鼻腔,那是空調外機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像是混雜了各種化學物質一般令人作嘔。就在這時,小趙無意間瞥到了童隊長作訓服右肩上那道顯眼的毛邊——那是去年處理突發事件時,被一扇堅固的鐵門無情地劃破所留下的痕跡。
“要不……等老張回來問問?畢竟就屬他的英語最好了,人家可是正兒八經師範大學英語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呢,就是厲害!”小趙囁嚅著說出這個像蚊子哼哼一樣微弱的提議,心裡卻忐忑不安,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脾氣火爆的童隊長。
然而,童隊長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小趙的意料。隻見他突然間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獅子般暴跳起來,猛地伸手揪住崗亭的鐵柵欄,用力之猛以至於鐵柵欄都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老張去集團領防暴叉了!”童隊長大聲怒吼道,聲音震耳欲聾,嚇得小趙不禁打了個寒顫。
緊接著,童隊長一把抓起崗亭桌子上那半瓶還未喝完的礦泉水,毫不猶豫地朝著登記簿狠狠地潑了過去。水瞬間濺滿了整個登記簿,原本整潔乾淨的紙張頓時變得濕漉漉、皺巴巴的一片狼藉。“滾!趁著我還沒有徹底發火,趕緊給我消失!否則信不信我把你直接扔進監控室去充當攝像頭!”童隊長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小趙,那眼神簡直要吃人一般。
小趙呆呆地望著眼前被水浸泡得麵目全非的登記簿,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委屈。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個奇怪的現象引起了他的注意:由於水漬的浸染,“來訪事由”那一欄中的字跡竟然巧妙地暈染成了一個清晰可辨的“p”字樣。正當小趙想要仔細探究一番的時候,童隊長早已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隻留下小趙獨自一人站在崗亭裡,不知所措。隨著“哐當”一聲巨響,那扇破舊的鐵皮門狠狠地撞上了門框,一股熾熱的氣流瞬間湧入屋內。他不禁皺起眉頭,這股熱浪讓原本就悶熱的空氣變得更加令人窒息。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隊長在崗亭外對著新裝的監控攝像頭大聲咆哮:“老子要中文說明書!”那憤怒的聲音仿佛能穿透牆壁,直抵每個人的耳膜。
童隊長罵罵咧咧地擦著坤子的肩膀離去,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麼。坤子看著隊長遠去的背影,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又折返回了崗亭。
與此同時,小王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熟練地打開相機功能,對準監控屏幕按下快門,拍下了一張清晰的截圖。照片中,防疫站車牌尾號的“b”兩個字母在初升的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顯得格外醒目。
不遠處的殯儀館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八哥尖銳的啼鳴聲。那隻黑色的鳥兒正站在周主任的車頂上,歡快地啄食著上麵的橡膠碎屑。它那鋒利的喙不時閃爍著銀色的寒光,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而在更遠一些的車庫c區柱子旁邊,一名新來的技工正手持噴槍,全神貫注地往牆麵上噴塗防火塗料。那白色的塗料均勻地覆蓋在了昨晚抓狗時留在牆上的深深爪痕上,仿佛想要抹去那段不愉快的記憶。
老楊則佝僂著背,緩緩地從旁邊走過。隻見他動作敏捷地往消防栓箱裡塞進一包用舊報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u盤,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
小王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切,一言不發。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一直延伸到車庫的入口處。被暴雨猛烈衝刷過的水泥地麵上,幾道若隱若現的藍綠色液體痕跡,宛如神秘的線索一般,正沿著排水溝緩緩流淌,最終指向了殯儀館所在的那個略顯陰森的方向。
他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伸手從褲兜裡摸出手機,小心翼翼地將鏡頭對準了身旁的柱子。隨著手指輕輕滑動屏幕,照片逐漸放大,一個令人震驚的細節展現在眼前——在那些深深淺淺的抓痕深處,竟然鑲嵌著半片已經有些生鏽的金屬銘牌!
銘牌的邊緣參差不齊,仿佛遭受過猛獸利齒的撕咬,依稀可以辨認出“b”兩個字母,而其餘部分則早已殘缺不全。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是誰留下了這樣奇怪的印記呢?
與此同時,房間角落裡的電風扇不知疲倦地轉動著葉片,攪動著本就燥熱不堪的空氣。它像是一個瘋狂的舞者,將堆積在報紙堆上的厚厚灰塵揚起,形成一片細碎如金粉般的塵霧。這些塵埃在空中飛舞、盤旋,然後又輕輕地落下,給整個房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色麵紗。
老楊微微佝僂著脊背,伸出那雙布滿皺紋和老繭的手,緩緩拉開了桌子最底層的抽屜。隻見裡麵放著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袋子口被仔細地折疊起來。他輕輕地打開紙袋,露出了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的三份《財經觀察》雜誌。最新一期的那本雜誌,上麵的油墨似乎還沒有完全乾透,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小王剛剛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被小趙的一聲驚呼硬生生地打斷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小趙身上,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驚人的景象……
“臥槽!今天剛出的啊!”小趙滿臉驚訝地抖開手中的報紙,隻見頭版頭條位置上那醒目的標題——《醫療器械股暴漲》,下方薄立醫院的ogo格外引人注目。小趙懊悔不已地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就該買點康安醫療的股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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