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除林居正的決議是你提的?”蘇黛玉目光如刀地盯著他問,“我到福山街道半年多,沒見你提拔年輕有為的乾部,成人之美、雪中送炭的事情你也沒乾,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倒是很有一手嘛!”
“沒有,書記,這……這絕對不是我提議的。”施雲翔厚著臉皮一口否認。
“那是誰提的?”
“反正不是我。”
不消說,是他揣測了李偉雄的聖意,或者左全有,或者黃東旭的馬仔慫恿的。
“是不是你提議,都不是你一個組織部長乾出來的事情!”蘇黛玉忽然拔高音量,厲聲批評道,“他是你招進來的黨員乾部,年輕乾部,是街道辦的後起之秀,你應該好好培養,加強嗬護,而不是落井下石!
我問你,你有沒有去核實過林居正的案子?有沒有收到檢察院或者法院的傳票?有沒有代表街道去護一下短?我在市裡就知道,宣傳部的工作要不斷創新,但組織部必須守正,凡事都要看文件看先例,那麼多乾部違法案件,你見過幾個剛逮捕就直接雙開的?你這樣做,是要讓街道的乾部寒心嗎?搞得人人自危,還有精氣神嗎?”
“書記,我這……”施雲翔擦了把額頭的汗,想要解釋。
“組織部長的工作你要是乾不好,給我滾蛋!”蘇黛玉斂住了怒氣,平靜地說了一句,這句話卻比雷霆萬鈞還要犀利。
施雲翔聯想起下午在區委組織部部長那裡吃到的閉門羹,就已然明白,柏翠山是支持蘇黛玉的。他自信蘇黛玉左右不了他的提拔,可畢竟是街道辦一把手,是可以把他一腳踢開的,萬一街道辦周邊的違建再爆雷,自己的處境就更難了。
於是,他放低了姿態,囁嚅道:“書記,不好意思,我錯了,我以後改。”
“怎麼改?”
“馬上開會,我會上檢討,林秘書的事確實是我草率了。”
“開會,開會,就知道開會!”蘇黛玉瞪了他一眼道,“剛才我參加了福鑫廠的協調會,跟不少領導乾部見了麵,大家都知道我回來上班了,所以不必宣布我回來了;另外,林居正平反的事情不用刻意開會,等到其他議題一起開,林居正出院後正常上班。你出去吧,外麵還有人找我。”
果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施雲翔再次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說:“那,書記,我……我先撤了。”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紀工委書記廖冬陽在外麵站著,已等候多時。
不過,一直到下班以後,主動來找蘇黛玉表忠心的隻有這位領導。
看來,要想在街道掌權,蘇黛玉攏在手裡的牌還遠遠不夠。
柳德勤一向是支持自己的,陶禮明韜光養晦,騎牆觀望,又順勢搖擺,或者順風舉火,是個城府深、道行深的官場老油子。誰得勢他跟誰。此人倒是可以通過利誘爭取。
紀工委書記廖冬陽是講原則、正直的乾部,可惜過於愛惜羽毛,有時候畏手畏腳不敢動真碰硬,需要抽著鞭子往前趕。
至於其他黨委班子成員,基本上都唯李偉雄馬首是瞻。
心思閃動之間,廖冬陽已經走了進來,熱烈而禮貌地向她打了招呼。
蘇黛玉請他在沙發上落座,茶水遞進來,兩人也寒暄完畢。
蘇黛玉是個不喜歡繞彎子的人,問:“老廖,找我什麼事?”
廖冬陽點點頭,直截了當地說:“書記,舉報您收了鐘鴻50萬的人,我給查出來了!”
蘇黛玉聽聞此言,倒是感到有些意外,她可沒交代廖冬陽去查這件事,當時她直接被帶去了市紀委辦案點,根本沒機會交代。
顯然,廖冬陽一直是站在蘇黛玉這邊的,如今她回來,這就是一份厚實的投名狀。
她略作沉吟,問:“誰?”
“天啟社區工作站黨委副書記、副站長花麗芳。”
社區是正科級編製,不是公務員,類似於職員,在向海市叫社區專職,工資待遇比職員略低。
福山街道共有16個社區,每個社區都有兩三個副站長,人實在太多,又沒有正麵接觸過,蘇黛玉並不能認得此人,不過聽著有點耳熟,思忖道:“好像聽施雲翔提起過,說她年輕能乾,非常優秀,要提拔她當站長?我說先給紀工委征求意見,然後我就進去了。”
“對,是她。”廖冬陽說,“您當時的預感是對的,我也能體會到您的良苦用心,街道辦屬地在天啟社區,大樓後麵那片違法搭建的鐵皮棚水很深,社區難脫乾係啊。我就是在例行調查乾部作風中,發現了線索,社區不止一人投訴花麗芳的作風問題。”
“作風問題?”蘇黛玉神色愈加嚴肅起來。
“對,她30歲,至今未婚,可有人投訴說她和施雲翔關係曖昧,花麗芳經常往施雲翔辦公室跑,一呆就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還有人說,看見他們早上一前一後的從酒店出來,不過沒有過硬證據。”
蘇黛玉交代道:“這個問題你們認真查,隱秘地查,拿證據說話吧。”
“好,我明白。”廖冬陽繼續彙報,“關鍵是,鐘鴻和花麗芳是小學、初中同學,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也經常一起聚。後來,我從鐘鴻那裡套出了話。今年9月底,他和花麗芳一起吃飯喝酒,喝多了,說起了您,大家都說書記是清官,油鹽不進,鐘鴻反駁說你們都說錯了,書記也收禮,看怎麼送了,送禮是門學問。
彆人再問,鐘鴻避而不談,花麗芳留個了心眼,故意單獨留下來陪鐘鴻繼續喝,最終,鐘鴻被她灌醉,在醉酒的狀態下說出了他送50萬元給您的情況,他以為,過了一周多您都沒有找他,說明接受了那筆錢。於是,第二天,花麗芳就直接舉報給了市紀委。”
蘇黛玉喜怒不形於色,靜靜聽著,略作思忖道:“花麗芳根據鐘鴻的情報舉報我,不能算誣陷,我也不會打擊報複她。不過,她為何如此恨我?”
廖冬陽一聲喟歎,指了指北方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關鍵還是在鐵皮棚上,您要拆除那裡,動了一些人的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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