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怡君臉紅到了脖子根，羞得不行，更重要的是，她曾深深暗戀過林居正，如今和方正陽談戀愛，感覺像是背叛了他的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對，兜兜轉轉，經人介紹，方正陽和裴怡君處起了對象。
裴怡君相親多次，最後發現，因林居正被誣陷而認識的檢察院方正陽，還算差強人意，因為他有點像幾年前的林居正：正直、嫉惡如仇，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股勁。
“書記，您說啥呢？還早著呢。”她嬌羞萬端地說。她工作能力強，一絲不苟，認真儘責，但人際交往方麵卻是一張白紙。
“到時彆忘了叫我哈。”
“好，好吧。”裴怡君紅著大臉蛋子坐下了。
姚婉娛哈哈大笑，忽然附耳對林居正說：“謝謝主任，如果不是您當年出手相救，這丫頭的人生就完蛋了。現在呢，您看多好。組織部的工作交給她我很放心，她從來不會出差錯的，自我要求太高了，我有時候都勸她不要太較真，多累呀。”
“她是這種性格，也有這個能力，所以你才能輕鬆。是個好姑娘，是個好姑娘啊。”林居正感歎道。
姚婉娛伸腳踢了他一下，嗔了一眼，附耳道：“怎麼啦？我的大書記，感覺有點惆悵呀。”
“哪有？喝酒。來，我敬我們漂亮性感、聰明能乾的婉娛部長！”
“哎呀，不敢，不敢，我敬您！”
不知不覺之間，林居正已經喝下了差不多半斤的酒，他決定到此為止。
當某一個單位最大領導的好處就是，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這由你決定；否則你一個小兵，領導敬你酒，你敢不喝嗎？
安監辦主任葛行密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笑嘻嘻道："林書記，不是，林主任，這杯酒您必須喝，沒有蘇部長的推薦，我現在還窩在派出所！以後更要仰仗主任關照！"嚴行密的大嗓門震得吊燈輕晃。
他原是派出所的民警。
葛行密剛說完，另外一桌人也圍了過來，紛紛來敬酒。
姚婉娛見狀，輕輕按住林居正的手腕，觸感溫熱而堅實，笑道："各位兄弟姐妹，培訓期間紀律嚴，咱點到為止，不能喝多，喝多了怕出事，影響整個培訓。林主任已經喝了不少，也都跟大家喝過了，這杯酒我代林主任喝。"
林居正攔都沒攔住，玻璃杯相碰的脆響中，她仰頭飲儘，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下肚，臉頰泛起薄紅——這是她今晚第三次替他擋酒，卻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何如此上心。
林居正起身端起酒盅，朝著分散到七八桌的同事們示意，大聲說：“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酒也喝到位了，杯中酒，喝完回酒店，大家注意紀律、注意安全，來，乾杯！”
回到酒店，林居正有點累，跟蘇黛玉和寶貝兒子視頻聊了十幾分鐘，就傳來了敲門聲。
林居正關了電腦，打開門一看，是姚婉娛，還有裴怡君、潘宏等幾個年輕一點的乾部。
“主任，時間還早，外麵又冷，明早開班儀式上您還要講話，咱就不出去了。但是，您可彆心存僥幸，以為我們會放過您。哈哈，好不容易逮著您出來，必須套套近乎呀。來吧，打麻將！”
不等林居正說，姚婉娛邁步擠了進來，她動作快，又有點突然，林居正閃身慢了，她碩大堅挺的胸前內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重重壓了他的身上一下，彈性十足，林居正心裡不由地一慌。
他迅速調整好心情，笑著說：“你們這是先斬後奏哇？”
“主任，我們這是美女救英雄，您看啊，鶯鶯燕燕，花紅柳綠的。”說著話，她就坐到了麻將桌旁，招呼道，“來呀，妹妹們。”
林居正嗬嗬笑道：“真打呀？”
“來嘛。”姚婉娛說，“主任，我們這是救您，您現在跟我們打麻將，想啥時候結束就結束，困了躺下就睡。等會兒呀，不知道多少人要拉您出去繼續喝呢。”
林居正點著指頭道：“原來如此，那我可得給你們一個機會。”說著他就坐到麻將桌上，朝裴怡君招手道，“怡君，你也來。”
裴怡君幽幽瞅了他一眼，紅著臉蛋在他旁邊坐下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有一種熱戀中少女的嬌羞，她忽然附耳道：“主任，我在您上風，您吃什麼，我打。”
潘宏負責泡茶、幫美女算賬等服務工作。
第一把剛起好牌，彭廣等幾個男同誌就來請林居正出去喝酒，姚婉娛強勢地將他們攆走了，接著又有兩撥，都被她輕鬆打發了。
林居正心說，姚婉娛可真有《紅樓夢》裡鳳姐的潑辣勁兒和熱乎勁兒。
第二天的開班儀式很順利，然後在西川大學上了一天的課，晚上大家自由活動，林居正帶著姚婉娛、裴怡君、葛行密、彭廣、範聰等十幾個乾部吃了小北門外的瀘州豆花火鍋，是家百年老店，味道極好。
九點多的時候，眾人打車來到了著名的九眼橋酒吧一條街，壓了馬路，尤其是那條剛剛出名的愛情斑馬線。
此時是酒吧淡季，且是周二，但依然有不少客人湧入酒吧一條街。
九眼橋的霓虹在寒夜裡潑灑出迷離光暈，"暖巢"酒吧的招牌下，姚婉娛裹緊羊絨大衣，仍覺得冷風直往領口鑽。
一個女同事挽著裴怡君的胳膊嘀咕："非要來這種地方團建，凍死人了。"
走在前頭的林居正回頭笑道："年輕人不都喜歡熱鬨？"他說話時嗬出的白霧被霓虹染成紫色，眸光溫潤平和，仿佛這浮華喧囂與他隔著層玻璃。
以前在西川大學讀書時，初戀女友江晴雯總央求他來，可他囊中羞澀，沒敢帶她來過，每周兩三次開房的費用就已經讓他十分拮據。
如今終於來了，帶來的卻是一幫下屬。
推開雕花銅門，聲浪混著熱流撲麵而來。
舞池裡擠滿扭動的身軀，鐳射燈掃過一張張迷醉的臉。
姚婉娛下意識往林居正身邊靠了靠，煙草與雪鬆香混著他的體溫漫過來，比酒精更讓人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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