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小時，葛行密、範聰、彭廣等幾個男同誌來找林居正，嘻嘻哈哈說了一陣後，一起離開了房間，姚婉娛再次打開門，嗔怪道：“都這麼晚了，你們幾個大老粗跑過來乾啥？”
葛行密笑嘻嘻道：“出去吃宵夜，林主任說要一醉方休。姚部，走吧，一起呀。”
他的小眼睛落在她聳立的胸口上，半晌才移開。
“你們幾個大老粗，就會喝酒。我才不去！早點回來，彆讓林主任喝多了！”說完她就關了上門。
她明白，林居正今晚心情不好，想要酩酊一醉。那就醉吧，老娘也想一醉方休呢！
酒店大堂的水晶燈在晨光中閃爍，林居正帶著眾人剛到大堂，就看見江晴雯倚著前台，紅色大衣像團燃燒的火。
她昨夜精心化的妝有些斑駁，卻仍笑得優雅："老同學，好巧啊，過來聊聊？"
眾人一看是個大美女，便都識趣地散開，葛行密臨走時擠眉弄眼道："書記，我們先過去，您一兩個小時後再來，不來也沒問題的，照顧好老同學，哈哈……"
等到眾人離去，玻璃門合上的瞬間，林居正這才說：“江晴雯，你又來乾什麼？”
“有事。”江晴雯指了指旁邊的休憩區，然後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了過去。
林居正跟了過去。
江晴雯看他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便也站著，距離他隻有一尺距離，笑容驟然熱了起來，柔媚道：“結婚三年多了，跟老婆玩膩了吧？”
“你可真無聊。”
“你這次出來，特意和姚婉娛這樣的大胸騷貨一起，難道沒有非分之想嗎？”江晴雯的語氣來夾著蠱惑的笑，“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或者偷個腥嘗個鮮？尤其是像你這種成功的男人，多少女人往你身上貼？你在家，老婆還能管一管，出來了，隔著千山萬水，誰管得著？”
“如果你說的都是這些，那我就走了。”
江晴雯一把抓住他的手，站在他行進的道路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鮮豔的大紅唇如熟透的紅桃，嬌豔欲滴：“你想上姚婉娛，她更想上你。你倆是乾柴烈火，一點就燃。
可是你有賊心沒有賊膽，你內心太正派了，太有道德感了，你會考慮到老婆孩子、彼此的官員身份。居正，這是違反人性的，你懂嗎？彆憋著了。你想玩女人，但也不能搞那個矮冬瓜啊！跟我比，她就是個村姑！”
“你一直在活在你的自以為是中，你不覺得悲哀嗎？”
“行了，不扯那麼些沒用的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還愛著我。我們愛了五年，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忘不掉，誰也取代不了。接受這個現實吧。”江晴雯說著說著又哭了，梨花帶雨，尤為可憐，“我來，還是想和你好。我甘願做一個地下情人，還不夠嗎？！”
“你究竟為了什麼？”林居正突然覺得她的想法很可笑。
“你說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搖晃起來。
林居正沒有做聲，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信，也不會接受。
“因為我愛你！”
她望著他眼底的冷漠，忽然卸去所有偽裝，聲音哽咽道："我要當年那個在圖書館為我抄筆記的少年，要那個說"我養你"的林居正，要那個一次又一次爬到我身上興風作浪的男人……可你為什麼要和彆人的女人好，為什麼結婚？為什麼不等我？"
林居正歎了口氣說："你等的不是我，是當年的自己。"他看見她靠在沙發上慢慢滑坐下去，紅色大衣鋪在地麵，像朵枯萎的玫瑰。
半晌她又喃喃道：“對不起，居正。當年是我甩的你，我錯了，我痛悔萬分，現在我彌補不行嗎？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江晴雯你醒醒吧，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江晴雯就像是突然蘇醒了一樣，起身抹了把淚水，說道："1803，我等你，到天明。這也是我給你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說著，她掏出一張房卡塞進他手裡，“這是房卡，我先上去，洗個澡，床上等你。”
她嫵媚一笑，轉身扭著柔美的腰肢，走向了電梯間。
林居正心裡隱隱作痛，歎了口氣，將房卡放回了前台，走出大堂，去吃宵夜，去一醉方休。
而江晴雯扯出包裡的另一張房卡，進入了1803號房間，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用的是他當年最愛的沐浴露，又在床上噴了那熟悉的香水味。
然後，她穿著他最迷戀的紅色吊帶超短睡裙，一直等到淩晨五點，換來的隻有三次無人接聽的電話。
她不知道，林居正昨夜喝到淩晨三點半，回來時是被同事架著放到了床上，什麼都不知道。
此刻，雪停了，陽光在瓷磚上投下細長的影。
江晴雯望著鏡中的自己，妝容精致卻空洞，想起以前他連四星級酒店都住不起，是她花錢住了一次五星級，在那裡他們瘋狂地行歡。那時的自己才是最快樂最美的。
她終於明白，有些愛，就像她抽屜裡那支褪色的鋼筆，筆尖早已乾涸，卻仍能劃破掌心，讓血流進回憶的傷口。
那時的他們以為，愛情能戰勝一切，卻不知現實的風雪，早已將誓言吹散在時光裡。
好吧，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她掏出手機，編了一條信息過去：部長，我同意調到向海市。
對方很快回複了：想通了？很好，明天打個飛地來珠州吧，珠江賓館。
第二天上午上完課，下午是實踐課，大巴車把學員拉到了益州城郊的洛帶古鎮，參觀學習古鎮建設。
晚上在古鎮吃飯、唱歌、住宿。
林居正又一次喝多了，或許是因為昨夜喝太多、睡太少，精力不濟，七八兩就已經頭暈目眩、支撐不住，草草收場。
很多同誌繼續下半場，而林居正在姚婉娛、裴怡君、潘宏等人的陪同下回到了下榻的酒店：雅園。
那是一個仿造明清園林改造而成的文化酒店，分為前廳、中庭和後院。
前廳是會客、餐飲、娛樂場所，中庭是標間、套房等房間，後院則是五個獨立的院落。科級乾部住中庭，處級乾部住後院，林居正和姚婉娛各住一個院子。
這是潘宏的精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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