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鋼琴聲，出現得如此突兀，卻又如此的動聽。
以至於我腦海裡，在鋼琴聲出現後便產生了幻覺。
那是我記憶裡，印象非常深刻的小溪。
一雙小腳踩在清涼的溪水中，一張稚嫩的麵孔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那是五歲時候的我，天真無邪、無憂無慮。
幻象的出現，令我心裡一片柔軟，堆積起來的殺意立刻消散了。
“見鬼……！”
我暗中咒罵了一聲。
我就知道，之前在閣樓上觸碰的那架鋼琴時，一定發生了什麼。
隻是當時，我以為是錯覺，沒有放在心上。
慢慢放下槍，我再次看了女孩子一眼後，便轉身往外麵快步走去。
腳步雖然沉穩，但心裡卻已經亂作一團。
腦海裡，鋼琴聲依然在彈奏，節奏變得歡快、輕鬆，似乎在為我剛才的行為點讚。
“我這是怎麼了？
這該死的鋼琴聲，又是怎麼回事兒？”
此刻，我滿腦子的糊塗官司。
鋼琴聲的忽然出現，還不是令我最驚悚的。
最令我感到害怕的是，鋼琴聲居然影響到我堅硬如鐵的神經，為之出現了心軟。
“等一下，先生！”
當我走出便利店後，腦後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謝……謝謝你救了我。”
我轉身看去，是那個便利店裡的女服務員。
此時，對方正站在店門口，漂亮的藍色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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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我才注意到女孩兒的身材有多好。
目測有一米七的個頭，高聳的酥胸，裙擺下修長、筆直的雙腿。
再配上飄逸的金發，精致、完美的五官，令人觀之眼前一亮。
難怪那兩個劫匪來便利店裡打劫，居然“不務正業”起來。
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的。
但是，我臉上沒有一點驚豔的表情，伸手將衣領豎起，遮住了一點臉頰。
“女孩子值夜班太危險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換個工作吧！”
我柔聲說了一句。
可心裡卻是駭然一片。
“我……怎麼了？
這……這是世界第一殺手該說的話嗎？”
剛才的話，簡直像是學校的老師，或者慈祥的長者說出來的一樣。
而在我說完這句話後，腦海裡的鋼琴聲忽然消失了。
正如它來的時候一樣，毫無征兆。
消失的時候，也是杳然無蹤。
我混亂的情緒，慢慢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你沒有見過我，更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著女孩子，冷冷又道：
“你之前暈過去了，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聽明白了嗎？”
現在，我已經站在街邊，外麵有好幾個攝像頭，不可能再開槍殺人。
好在便利店裡沒安裝攝像頭，我並沒有暴露得很徹底。
女孩子聽到我的話後，馬上愣了一下。
隨後，她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
“隻能這樣了。”
我默念了一聲後，再次轉身往老屋子那邊走去。
其實，我這樣做有點賭博的成分。
我在賭，那個女孩子在警察詢問時，不會將我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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