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一擺手,代哥直接“叭”的一個掉頭,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就奔南城去了,往虎坊橋那邊一趕。
到了地方,代哥把車停下,從車上下來,朝著那地方瞅了一眼。
說實話,那地方不算大,全是平房,住戶可挺多的。
完了之後代哥還在附近打聽了一下情況,這一了解才知道,咋回事兒呢,一共能有個一百四五十戶,都是所謂的釘子戶,要麼是錢給的不到位,要麼就是待遇沒達到人家心裡的標準啥的,反正就這一百四五十戶,說啥都不搬走。
代哥把這情況了解完了之後,就開著車回到了八福酒樓,回到那兒,直接就拿起電話開始找人、找兄弟了,準備辦這事兒。
第一個電話打給誰了呢?南城的事兒那必須得找杜崽呀,“叭”的一下就打過去了。
“哎,加代,咋的了?”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代哥就問:“哥呀,我問你個事兒,虎坊橋那一片兒你熟不熟悉?”
杜崽一聽就樂了:“老弟,虎坊橋那不是南城的嘛,我他媽從小就在這塊長大的,你說我熟不熟悉?”
代哥一聽,趕忙說:“那你這麼的,大哥,你到八福酒樓,完了之後呢,我把大夥兒都請過來,一起到八福酒樓吃個飯,到這塊兒完了之後,有個事兒我跟大夥兒細說一下子。”
杜崽問:“你這是有急事兒還是咋的?”
代哥說:“有急事兒,你過來吧。”
杜仔應道:“那行,那我現在就過去。”
“對對對,你現在就過來。”
“好嘞好嘞好嘞。”
隨後代哥又把電話打給誰了呢?打給杜崽的媳婦兒郭英了。
你可彆看郭英嫂子是個女的,在南城那絕對是大姐級彆的人物,那也是在江湖上混社會的,那屬於女中豪傑。
給郭英打完電話,又接著給郭帥、康洪斌、高奔頭、哈僧,反正就是南城所有跟代哥關係好的這幫社會人兒,把電話都打過去了,告訴他們趕緊到八福酒樓,有點兒事兒要跟他們商量,跟他們說。
你看當時,代哥就在八福酒樓裡邊坐著,等著這幫人來。
誰先到的呢?杜崽和郭英這兩口子直接先到八福酒樓了,往屋裡頭一進,就喊著:“代弟,代弟。”
代哥趕忙起身:“哎,二哥,嫂子,來來,趕緊過來,趕緊坐下,坐下。”
他倆也不客氣,“嘎嘎”的就坐下了。
郭英當時一瞅代哥,就問:“老弟,你找嫂子說有事兒啊,有事兒電話裡你就直說唄,你整得這著急忙慌的,都把我們倆給急壞了,到底啥事兒呀?”
代哥笑著說:“嫂子你彆著急,一會兒咱們一邊吃飯一邊說,還有人沒到呢。”
“那行。”
沒一會兒,這陸陸續續的人基本上全到了,哈僧,郭帥,康洪斌,高奔頭,“當啷當啷”的全過來了。
所有人到了之後,往包房裡一進,當時酒水飯菜啥的也都給端上來了。
代哥瞅了瞅大家,直接就說了:“那個今天把你們大夥兒找來,我有個事兒,我得求你們幫忙。”
大家一聽,紛紛說:“啥,求不求的,咱們都是好哥們兒,你說吧。”
代哥接著說:“南城虎坊橋那一帶,我一個好大哥,想在那邊整那個拆遷,但是裡邊不少村民住戶不懂這個活兒,這活兒就被我給攬下來了。”
彆人聽了,沒啥太大反應,高奔頭一聽,可來勁兒了,嚷嚷著:“哎呀,代哥,妥了,這那啥呀,掙大錢呐哥呀,這活兒我跟你說,咱就應該乾呀,你就應該研究研究這種活兒,我操,都不用多整,哥呀,乾個三五個活兒,咱這一輩子我跟你說吃喝不愁了,他媽一天花天酒地的,能掙老多錢了。”
你看彆人都沒吱聲,就高奔頭在那兒興奮得夠嗆,代哥一瞅他,就說:“奔頭,那一個活兒能掙幾個錢呢?”
高奔頭一聽,急眼了:“哥,你還瞞著我,操,乾拆遷那地皮,可掙老多錢啦。”
代哥趕忙解釋:“這他媽是兩碼事兒,那地方小,沒多大地方,把大夥兒找來,我這是啥意思呢?你們都是南城的,大夥兒熟人熟事兒的是不是,我小的時候呢,不咋往南城那邊去,這虎坊橋這一片兒我不咋熟,我得求大家,幫我去聊一聊,談一談,嘮一嘮,行不行?最好大夥跟這幫大叔,大姨,哥哥弟弟啥的,好好嘮嘮,儘可能呢,把這錢給到最高,知道嗎?但是不能說人家標準是10萬,你他媽要40萬,要50萬的,那肯定不行,那也太不靠譜了!咱們自己,一分錢都不扣,就是不掙錢都行,就大夥兒幫忙談談去,知不知道,完了之後也不能欺負人啥的。”
代哥這麼一說,大夥兒當時一聽就有點兒不理解了,有人就說:“代哥,你這倒是好心,但是乾拆遷的,哪有不吃回扣的,你講仁義,錢可就掙不著了。”
代哥笑了笑說:“哥呀,就不掙錢都沒事兒,我都答應我哥了,我隻要能把這事兒辦了就行,中間我一分不掙都行,辦完事兒之後,要是咱們不掙錢的話,我也不讓你們白忙活行不行,我多少都給你們拿點兒,完了之後好比說要是掙錢的話,要是掙100萬,要是咱們10個人,一人就分10萬塊錢,就是掙的這錢咱們平分就完事兒,要是不掙錢,我作為你們哥,我肯定不讓你們白忙活,這錢我給你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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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話一說出來,就沒人反對了。
杜崽當時一擺手,說:“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這麼的,今天晚上我回去,我親自過去,我挨家挨戶地跟他們談,行不行?”
康洪斌和郭帥也跟著說:“哥,我們也去,我們幫著挨家挨戶嘮嘮談談,不就完事兒了嘛,沒啥事兒,基本上都能談妥。”
郭英也在一旁說:“我哥就在虎坊橋那塊住著呢,到時候晚上我也去跟他們嘮嘮,應該沒啥事兒。”
高奔頭一聽,嘟囔著:“哥,彆人都掙錢呢。”
代哥一聽就火了,瞪著他說:“兩碼事兒,如果說沒錢掙的話,我就算白乾了也行,奔頭啊,你去談,你可得好好談,事成之後,你他媽就一分錢不掙,我多少也給你拿點兒,聽明白了嗎?”
高奔頭趕忙應道:“行,哥,我知道,你放心吧。”
代哥還是不太放心高奔頭,心裡想著:“這小子就為了錢,啥事兒都乾得出來。”還特意又囑咐了他一下子。
再看哈僧他們呢,那都不用交代了,跟代哥關係那都是杠杠好的,他們直接去就完事兒了。
就這麼的,大夥兒吃完飯、喝完酒,當天晚上就都行動起來了。
因為代哥都把話撂那兒了,大家就都把這事兒當成自己的事兒去辦,也沒尋思著乾這事兒自己得掙多少錢,能掙多少錢啥的,壓根兒就沒往掙錢那方麵想。
當時那一百四五十戶人家,這幫人就分了分工,你談這十家,我談那十家的,挨家挨戶去走訪唄,就這麼一分散開,各自就去談各自負責的那些家了。
就說杜崽吧,他年紀比較大點兒,見著人之後呢,有叫老哥的,有叫老弟的,直接就進屋去談了。
往屋裡一進,人家就問:“哎呀,你咋來了呢?”
杜崽就說:“哥,我問一下子,你這怎麼不搬走呢,咋的呀?”
那人就回:“他媽的,怎麼走啊,拆遷我跟你說,要是你乾,我立馬就走。”
杜崽一聽,有點疑惑:“那怎麼還分人乾呢?”
那人說:“那可不咋的,咱們都是關係這麼好,認識多少年了,你要乾我能為難你們呀,我立馬就走,那要是彆人乾的話,我不得多要點啊??。”
杜崽趕忙說:“老哥,真是我乾的,這拆遷真是我乾的,你看老哥你差在哪?隻要能幫你的你儘管開口,你是差錢了,還是差事兒了,完了之後呢,你就吱聲就完事兒。”
那人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啥也不差呀。”
杜崽就問:“那你什麼也不差,你咋不動呢?
我是咋地……?”
那人哼了一聲說:“那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說他媽的,這好不容易趕上拆遷。”
杜仔一聽:“老哥,你這話說的,你還好不容易趕上拆遷,你還想訛誰呀,我就跟你說句實話,你敢跟他們對著乾,人家要是想拆遷,想收拾你的話,辦法可有的是,知道嗎?這是沒來硬的,要是來硬的,人家直接就把你這房,把你這屋子給你推平了,你能咋的呀?你犯不上是不是?”
那人說:“我這都明白,我能不明白嗎?我在這兒住了半輩子了,你說這一輩子能趕上幾回拆遷呢?我尋思多要點兒,能多要點就是點兒。”
杜崽一聽就樂了:“那你他媽開價也太嚇人了,你家一共就兩間瓦房,你開口要60萬,你這不扯淡呢嘛。”
那人還挺有理:“不是,我這不尋思大家抱團兒嘛。”
杜仔趕忙勸道:“大哥,信我的話,這個團你彆抱啦,那麼做對你一點好處沒有,真給他們逼急眼了,我跟你說,逐個收拾你們,那辦法太多了,這是我來了跟你好好嘮的,我在這事兒裡根本就不掙你錢,哥,你就放一萬個心,但是你也彆為難我行不行,我給你最高最高價,行嗎?”
那人一聽,問:“那之前說給我拿的13萬能落實嗎?”
杜仔拍著胸脯說:“你放一萬個心,就這13萬,我現在都可以給你,你要信不著我,信不著我等拆完遷完事兒了,我第一時間給你,如果那邊不給你,我杜崽說話,你信不信,我給你拿。”
那人一聽,說:“那你都這麼說了,你都找我了,這個麵子我必須給你,其他的我不說了,要是你乾的,你放心,你回去吧,我肯定同意了。”
杜崽一聽同意了,高興地說:“同意了,那明天過來找你簽字兒,你直接簽上。”
那人應道:“行,我肯定同意,那行了,你去下一家說去吧。”
就這麼的,這不就談妥一家了嘛,隨後杜仔就往下一家走,挨家挨戶就開始這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去談。
包括杜崽、郭帥、康洪斌、郭英、高奔頭他們,都是這個流程,挨家挨戶地嘮嗑。
也不說打人家,也不說嚇唬人家,就是客客氣氣地跟人家好好說,為啥呢?因為他們都知道,都是南城的嘛,互相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