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哥一瞅,心裡尋思:“這幫小子可真會玩,這都整的是啥玩意兒。”
不過這些人也都沒吱聲,麻溜地就跟著進去了。
但有一點得承認,那嘴哥可絕對是老孝順了。
就說當時進了酒店裡邊之後,當天那宴會大廳裡擺了不老少桌,沒多沒少的,咋也得擺了將近四五十桌。
那場麵,老熱鬨了,一桌按十個人算,那不得有三四百人,四五百人的,人那是老多了。
當時,把那老頭給抬進來,就往最前排那麼一放。
再說這歪嘴子這場婚禮,說實話,那些來隨禮的禮金可真不高,知道為啥不?
他平時接觸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啥特彆厲害的主兒,隨個200、300、500的那都算多的了,最多也就1000,100的那也不老少。
可代哥這夥人出手那可老大方了。
代哥當時就說了:“我給您找酒店,我給您找車,我就不隨禮了。”
但代哥能真那麼乾嗎?那指定不能!當天,代哥自個兒隨了10萬,哢哢就寫賬本上了,寫了10萬那數字。
完了之後,第二個是誰呢?那就是三哥。你彆看三哥平時老愛熊歪嘴子,時不時地從他那兒拿點錢,拿點這拿點那的,可到了真格的時候,三哥那絕對不掉鏈子,馬三直接也哢哢隨了不少。
再往後,像大鵬、丁建、孟軍、王瑞下邊這幫兄弟啥的,他們跟歪嘴子的關係,沒有和馬三那麼好,也就算是一般般。
但每個人也都隨了一萬,那也挺夠意思了,還想咋的呀。就連郭帥和康洪斌,他倆跟歪嘴子那是一點交情都沒有,以前都壓根不認識,可看在代哥的麵子上,那也不能掉鏈子,他倆一人也都給隨了一萬。
你就說代哥這夥人,那絕對是老講究了。等大夥都坐下之後,代哥他們坐哪兒了?就坐第一排。
那歪嘴子還特意囑咐呢,說:“哥呀,你這麼的,你跟我老丈人坐一桌。”
代哥一聽說:“你淨扯犢子,我跟你老丈人坐啥一桌,那多彆扭,我能跟他坐一塊兒嗎?”
歪嘴子就說:“哥,你就坐一桌就完事兒了。你是我最親近的哥,啥彆扭不彆扭的,你就跟我老丈人坐這第一排。”
代哥心裡想著:“你這小子可真能整事兒。”
但也沒再多說啥,就跟著坐下了,都坐在前麵那一排了。
隨後,這婚禮典禮就開始了,那主持人上台了,在台上問:“你願不願意跟他咋咋過一輩子,白頭偕老?”
新郎新娘就回答:“我願意,我願意。”
完了之後,就各個流程按部就班地往下走,又鞠躬的,又喝交杯酒的,反正是亂七八糟的,一道一道流程就那麼往下整。
最後,主持人當時也說了:“那個王正,你讓家裡邊這長輩或者是誰上台講兩句話,是不是,這婚禮這流程眼瞅著也要結束了,看看誰代表你們這個家族過來講兩句話。”
嘴哥一聽,扭頭就喊:“哥呀,哥,就讓我哥上台講幾句話,我這輩子我哥對我最好了,要是沒我哥,我歪嘴子哪能有今天這地步,我可得好好感謝我哥呢,哥,你過來,你過來呀。”
這一招呼,台下就有人開始議論了,“誰呀?誰是他哥,他以前也沒聽說有哥呀,這誰呢?”
都在那嘀咕著,不知道是誰。
代哥一瞅,趕忙說:“我不講,你快彆喊我了。
快拉倒吧,快看來代弟哥。”
那沒招,這麼多人擱那兒瞅著呢,代哥能不上台嗎?代哥麻溜地就上台了,上台之後,把那麥克風一拿下來,就說:“那啥,我就簡單說幾句話啊。”
代哥哪能扯那些沒用的事兒,接著說道:“今天我兄弟結婚,能有今天這好日子,我非常高興。我這兄弟王正,最大的優點就是孝順,還賊講義氣。弟妹啊,咱這頭一回見麵,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就祝你們倆白頭偕老,往後可得好好過日子。還有,王正,你也挺能掙錢,以後就跟弟妹好好把日子過下去就完事兒了。弟妹呀,你可得輔佐好王正,把錢掙到手,往自個兒兜裡一揣,這才是正事兒,日子好好過,彆的那都不重要,知不知道?完了我也不多說了,大家今天就吃好喝好就行。”
代哥這簡單幾句話說完,嘴哥在底下趕忙說:“謝謝我哥,謝謝我哥。”
他媳婦也跟著說:“謝謝代哥,謝謝代哥。”他媳婦這人,瞅著是真不錯,打眼一瞧,就是那種挺精明的人兒。
可話又說回來了,你代哥這人就算是再好,再仗義,再講究,那也有看不上他的人,知道不?
這人再好,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給交下,就有那看你不順眼的,瞅你就不得勁兒的主兒。
就在第一排有那麼一桌,坐著個小子,歲數挺大了,都他媽五十多歲了,那家夥長得是肥頭大耳的,腦瓜子又圓又大,跟個豬腦袋似的,說句不好聽的,那真是沒個正形。
個兒倒是挺高,走路晃晃蕩蕩的,這人叫啥呢?叫老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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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時代哥在台上講話的時候,老德子就在那盯著瞅呢,等代哥講完下台了,老德子就扭頭跟旁邊的老紅說:“哎,那就是加代呀,啊?是代哥不?”
老紅回他:“對呀,是代哥,就東城那個代哥。”
老德子一聽就撇嘴了,說:“我瞅他咋就這麼不順眼呢,嘚瑟個啥呀,好像多牛逼似的,他牛逼啥呀?”
老紅就說:“那咋不牛逼呢?人家在四九城這社會上,那老厲害了,老好使了,人家說句話,彆人都得給麵兒。”
老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說:“給雞毛麵兒,啥也不是,還給他麵兒。我聽說他在廣州是靠娘們兒起家的,說什麼賣表的幫了他一把,他才起來了,要沒人幫他,他算個啥呀?我跟你說,就瞅他那長相,跟個小白臉似的,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
老紅還勸呢:“你淨扯犢子,人家代哥挺厲害。”
老德子一聽更來勁了,說:“厲害個雞毛,他打過啥仗?純是懶子,操,沒碰到我,要是碰到我,我揍不死他,啥也不是,就他那小體格,我跟你說,單挑他都乾不過我。”
就這麼著,老德子在那嘟嘟囔囔地,可勁兒埋汰代哥,跟他一桌的還有那附和他的,說:“德哥,你說的沒毛病,加代啥也不是。”
他們就在那議論著,代哥他們可沒聽著。
這時候老德子旁邊有個小子一歪腦袋,不耐煩地說:“乾啥呢?啥時候開席,都他媽餓了,趕緊開席得了,在台上嘟囔啥呢?”
老德子一聽就喊:“開席?
大哥啊,等一會兒唄,主持人說等一會兒,慶典馬上就結束了,結束了就開席,著啥急啊!!
真磨嘰。”
完了之後,老德子這嘴又閒不住了,又接著說:“哎,你們知不知道王正娶這媳婦是乾啥的?”
旁邊有人回他:“知道,那咋不知道呢?”
老德子就來勁了,說:“我跟你們說,就這媳婦,也就是王正能要,換彆人都不能要,知不知道?她在那蓮花舞廳跳舞的,天天晚上在那又劈叉又跳鋼管舞的,劈裡啪啦的。”
旁邊有人趕緊扒拉他,說:“德哥,彆,彆,彆說了,人家這正結婚,你說這事兒乾啥呀?”
老德子還不樂意了,說:“我說咋的呀,那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兒嘛,有這事兒還不能讓人說了呀?我都知道,你們不也都知道嗎?我跟你說,歪嘴子跟我好幾個哥們兒現在都成連橋了,我清楚。”
他還在那自個兒挺得意,嘴裡還嘟囔著:“就他這逼樣,也就隻能找這樣的了,啥也不是,歪嘴子也就這命啦。”
就當時那老德子,那真是口無遮攔,想說啥就說啥,旁邊有人勸他,他還不聽,直嚷嚷:“彆勸,彆勸,我他媽樂意咋說就咋說,管得著嗎?”
他就是這麼個混不吝的玩意兒。
隨後呢,歪嘴子他們那婚禮典禮總算是結束了,酒席這就開始了,酒水飯菜一盤一盤、一道一道地開始往上端了。
這下可好,台下這幫賓客都開始悶頭吃飯了。
吃完飯之後,歪嘴子和他媳婦張瑤那不得下來敬酒嘛,不管咋的,也得一桌一桌挨著敬,也敬到老德子這一桌,畢竟這桌也在前邊呢。
當時,歪嘴子從家裡那些長輩開始敬起,歲數最大的那桌先敬,一桌一桌往下走,敬完長輩之後,就到代哥他們這一桌了。
嘴哥這一過來,就說:“哥,今天啥也不說了,你們能來,我可太感謝了。”
又扭頭跟媳婦說:“媳婦兒,你也說兩句。”
他媳婦也挺會來事兒,說道:“來來來,咱們敬代哥,英哥,來,咱們喝一杯。”
大夥一聽,啥也沒多說,畢竟人家新婚大喜的日子,送上祝福就完事兒了,“啪”的一下都站起來,一仰頭,把酒全乾了。
敬完代哥他們這桌後,又往旁邊敬了兩桌,這不,就到了老德子這一桌了。
當時歪嘴子一過來,就趕忙說:“德哥,我過來敬你們一杯酒,你們能來參加我這婚禮,兄弟我可太高興了。”
老德子一瞅,說:“不是,你他媽的,咋才過來呢?我都等你多長時間了,你咋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