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準備好後,魯軍瞅著壯哥說:“前陣子我破了個案子,抓罪犯的時候跟他乾起來了,那小子還會兩下子。要不就以我這案子為例?田處,假如你是那個犯人,我現在抓你,咱倆動手打起來,咋樣?”
壯哥挑眉:“我是犯人?行。你要是不願當抓人的,我當也行,反正不管咋地,咱倆動手試試?”
“那我來了啊!”魯軍搓了搓拳套,猛地往前一墊步。
這小子確實會兩下子,不然也不敢這麼狂——一米八五的個頭,長得挺壯實,比1.75米的壯哥高出一頭,而且看著是練過的。
他先在壯哥麵前晃了晃拳頭,來個虛招。
壯哥沒尋思他敢真下狠手,伸手想去擋,結果這是個假動作!魯軍借著晃拳的勁兒,突然抬腿就踹——這一腳可不是奔胸口來的,直挺挺就往壯哥大腦瓜子蹬過去了!
就這一下,壯哥是真沒防備——你蹬我可以,他媽居然敢往我臉上來、往我腦瓜子上蹬!“哢”的一聲悶響,那隻大腳“啪”地正拍在他鼻梁子上,壯哥當場就被乾得失去平衡,“噗通”一聲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直挺挺坐在地上。
剛落地還沒來得及哼唧,鼻子裡的血“刷啦”一下就湧了出來,順著嘴角往下淌。
壯哥捂著鼻子疼得直咧嘴,嗷嗷叫喚:“哎喲我操!你這小子也太狠了!張副局你咋不盯著點?你他媽在旁邊瞅啥呢?”
老張趕緊跑過來,一臉尷尬地擺手:“是是是,這……這不是說好演練抓賊的嗎?
這就跟現場抓匪徒一個路數啊!”
魯軍接著說道:“這小子也太次了!一點擒拿格鬥的本事沒有,我這一腳他都躲不過去?再說句實在的,咱抓匪徒也不是個個都是啥也不會的老百姓,有的練過武術、真有功夫!我今天就當那個會功夫的匪徒,就前述這樣的去抓我,我兩下就能給他撂那兒,根本不行!”
老張被懟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正沒轍呢,壯哥扶著牆從地上栽栽愣愣爬起來,指著魯軍鼻子罵:“行,你個小逼崽子!真行!我他媽要是年輕十歲,就你這樣的,我能一個打你五個!彆瞅我現在一身肥肉,十年前我啥樣你知道嗎?那也是練家子!”
魯軍在旁邊撇著嘴接話:“行了行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不管你以前多牛逼,現在不照樣沒躲過我這腳嗎?”
“你他媽還挺能嘚瑟!行吧行,算你狠!彆練了彆練了,再練下去你還得挨揍,招數都沒學明白幾招!今天就到這兒,都散了得了!”
老張問壯哥:“你這鼻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意思!”
壯哥捂著鼻子擺擺手,“那啥,今天不練了,你跟我到辦公室坐會兒?反正還有兩天時間,明天再接著練也不晚。”
“行行行,走。”倆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往老張辦公室去了。
一進辦公室坐下,壯哥就揉著鼻梁子:“老張,我跟你說,他媽太不好擺弄了!”
老張歎口氣:“可不咋的,彆說你了,擱咱市總公司裡,沒幾個人能管住他。這小子脾氣上來就炸毛,誰的話也不愛聽。”
壯哥納悶:“那咋就沒人能管得了呢?”
老張壓低聲音:“不瞞你說,我剛調到總公司三四個月,這裡邊的關係網我還沒摸透。但我聽說,這小子背後肯定有點硬關係,不然能這麼狂?就連咱老大跟他說話,他有時候都不搭茬、裝聽不見。具體是啥關係我真不知道,反正這小子緣不咋地,局裡挺多人都不願搭理他。”
壯哥這才恍然大悟:“我說呢!怪不得這麼橫!”
正嘮著,老張問:“用不用去醫院處理下傷口?瞅你這鼻子血淌的。”
壯哥擺擺手:“不用不用,小意思,就一腳子,沒啥大事!不用去醫院折騰。”
倆人又在辦公室聊了會兒,眼看快五點多,老張提議:“那啥,快到飯點了,我安排你吃飯?能喝酒不?”
壯哥樂了:“喝酒?那必須沒事!挨一腳就不能喝酒了?那也太扯淡了!必須能喝!”
“那行,走吧,我找地方。”
倆人從市總公司出來,開著車“哇哇”地找了家帶演藝的音樂烤吧——既有炒菜又有烤串,還有駐唱表演,環境不錯,生意也挺火,裡麵烏泱泱全是人。
把車往門口一停,倆人直接往裡走,找了個空桌“哢巴”坐下,點了一堆燒烤、炒菜和特色菜,啤酒也很快上來了。
倆人就這麼邊吃邊喝,剛才練手的不快早拋到腦後去了。
這時候老張舉著酒杯說:“老田,今天真對不住,沒想到能出這岔子。你放心,明天肯定不能再出這種事了。”
壯哥擺擺手:“沒事兒張哥,多大點事兒!我跟你說句實在的,這小子要是在我手底下,我指定給他收拾得規規矩矩、板板正正的,還真沒人管得了他了?”
老張趕緊點頭:“是是是,老田你這鼻子還疼不?”
“不疼不疼,多大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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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哥夾起一串大油邊咬了一大口:“你彆說,這大油邊烤得真不錯,挺好吃!”一吃上肉串,他那點不痛快早沒了,其實壓根沒把挨踹的事兒放心裡——多大點事,不就挨了一腳嗎?還能咋的?就這麼著,他跟老張邊喝邊嘮,啃著肉串,倆人整得挺樂嗬。
正吃到興頭上,飯店門口“呼啦”進來六七個人。
領頭的不是彆人,正是魯軍,帶著幾個朋友,還有他隊裡的同事,一進門就衝老板喊:“老妹兒,給找張桌!”
老板趕緊應:“有有有,裡邊有個大桌!”
魯軍一歪腦袋,正好瞥見壯哥和張副局那桌,皺著眉問:“那桌啥時候來的?”
老板說:“來一會兒了,擱這兒喝半個多鐘頭了。”
“他們那桌還有啥菜沒上不?”魯軍追問。
老板到吧台翻了翻菜單:“還有十個牛肉串沒上。”
“正好,烤好了給我端過來。”
沒一會兒,烤好的牛肉串端了出來。
魯軍一瞅托盤上的串,衝老板說:“這是那桌的吧?我給送過去得了,你們忙你們的。”
旁邊兄弟一看他接托盤的架勢,都愣了——就見魯軍對著肉串“啪啪”吐了好幾口口水,吐完還衝兄弟使眼色:“不用你們管,我就想調理調理他。不牛逼嗎?不是從四九城來的嗎?不狂嗎?我倒要看看他能狂到啥時候!”
他端著串徑直往壯哥那桌走,到跟前堆著笑說:“田處啊,張局,吃挺好啊?”
張副局皺眉問:“你來乾啥?”
“這不我哥們兒過生日,過來吃點飯喝點酒,沒想到碰上你倆了,真巧啊。”
魯軍晃了晃手裡的托盤,“這是你們點的肉串,我給端過來了。田處,今天在單位是我失手了,你彆跟我一樣的。來,嘗嘗這串,剛烤好的,熱乎著呢,趁熱吃才香。”
壯哥哪知道裡頭有貓膩,還以為這小子轉性了,心裡發賤主動賠不是。
“你趕緊嘗嘗,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魯軍在旁邊一個勁催:“對對對,趁熱吃才香,快嘗嘗。”
壯哥沒多想,拿起一串“呱唧”一下就全擼嘴裡了。
壯哥吃得正香,壓根沒嘗出不對勁,邊嚼邊說:“確實挺好吃!”
魯軍在旁邊笑著追問:“好吃是吧?還行吧?”
“行,挺好吃。”壯哥頭也不抬地應著。
魯軍一咧嘴,他身後那幫小子立馬“嗤嗤”地笑出聲來。
壯哥這才抬頭皺眉:“你們笑啥啊?”
魯軍擺手:“沒事沒事,田處你就吃吧,好吃你多吃點。”
“行,那要不一起坐會兒?”壯哥還客氣了一句。
魯軍立馬擺手:“不了不了,我跟你們吃不到一塊兒去。”
他話鋒一轉,盯著壯哥問:“田處,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就你這水平,是咋乾到處長位置的?我咋覺得這麼不公平呢?你這能力我是真沒看出來,咋上去的?給人錢買的職位啊?不然以你這能耐,我看乾不上去。”
壯哥“啪”地把串一撂:“你媽的,你說誰呢?小逼崽子你太狂了!我還以為你過來賠禮道歉說兩句好話,合著你在這兒耍我呢?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魯軍梗著脖子:“我咋活膩歪了?我實話實說不行嗎?今天看你講課講得稀碎,實戰擒拿更是狗屁不是,在我麵前一個照麵都沒過,我就納悶你咋坐到今天這位置的。”
田壯指著他鼻子罵:“魯軍我告訴你,你就是沒在我手下!就你他媽這麼狂的,要是歸我管,我指定給你歸置得明明白白!你他媽到這兒跟我叫號是吧?信不信我整你!”
魯軍嗤笑:“田處你吹牛逼呢吧?我沒看你有啥能耐,還整我?”
張副局在旁邊看不下去了,拍著桌子吼:“魯軍你他媽沒完了是吧?在單位就嗚嗚渣渣,到飯店吃飯還他媽找事?趕緊滾一邊去!”
魯軍瞥了他一眼:“張哥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見張富局瞪眼睛,他又轉向田壯:“行行行我不說了,你好好吃吧。瞅你這肥頭大耳的樣我就不得勁,在二處當處長都白瞎這位置了,沒事不如去飯店當廚子,腦袋大脖子粗的正好合適。行了吃吧吃吧,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往裡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