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金心裡才算有了底,知道這事兒有譜了。
他沒多耽誤,當即就給代哥打了電話:“哎,代弟!”
“林哥?咋的了?你在哪兒呢?”代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我在北京呢!你在八福酒樓不?”林永金問。
“在啊,我跟大鵬、馬三兒在這兒坐著呢。”
“那你等我會兒,我過去找你,有急事兒!”
“行行行,你過來吧,我在這兒等你!”代哥應著,掛了電話。
林永金揣著畫盒子,開車直奔八福酒樓。
一進門,就瞅見代哥、大鵬、馬三兒圍坐在桌旁,代哥率先站起來招呼:“林哥!來來來,這邊坐!”
大鵬和馬三兒也跟著起身:“林哥!”
“林哥來了!”
林永金跟他倆握了握手,笑著打了招呼,才在代哥旁邊坐下。
剛坐穩,林永金就問:“代弟,你這會兒忙不忙?”
“不忙,這兩天沒啥事兒。”代哥給他倒了杯茶,“你有事兒就說,彆客氣。”
林永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歎著氣說:“代弟,我在黑龍江大慶那邊開發了個樓盤,跟當地一個老板鬨矛盾了——那小子找了一幫社會人,把我售樓處都砸了!現在樓根本賣不出去,他放話了,這事兒不跟他整明白,我這樓一個都彆想賣!我是真沒招了才來求你。”
代哥皺了皺眉:“對麵叫啥名?這麼橫?”
“姓高,叫高國華。”林永金咬牙說,“他讓我把樓盤漲價,說我賣得太低,影響他生意。我不漲,他就來硬的!之前我找過趙三,結果那小子去了之後在中間和稀泥,事兒辦得稀裡糊塗的就回長春了,他一走,高國華就把我售樓處砸了!”
“趙三去了沒辦明白?還走了?”代哥有點意外,“他就這麼撂挑子了?”
“可不是嘛!”林永金一肚子火,“辦得亂七八糟的,我都沒整明白他到底乾了啥,轉頭人就走了,完了我售樓處就遭殃了!”
代哥皺著眉聽完,剛要開口,林永金又趕緊說:“代弟,你放心,金哥絕對不讓你白幫忙!我給你帶了樣東西,就在我車後備箱裡,我這就去拿!”
“林哥,咱這關係,辦點事兒還拿啥東西?”代哥趕緊攔著,“能幫你的我肯定幫,不用拿東西!”
“不行!必須得拿!”林永金擺擺手,起身就往外走,“你等著,我去取!”
沒等代哥再勸,他已經快步出了八福酒樓,直奔自己的車。
沒一會兒,就抱著個硬紙盒回來了,盒子外麵還包著布,看著挺鄭重。
代哥瞅著他這架勢,轉頭跟大鵬、馬三兒說:“你瞅林哥,跟咱還這麼客氣!就辦個事兒,哪能要他東西?”
馬三兒立馬點頭:“哥,絕對不能要!林哥跟咱啥關係啊!”
大鵬也跟著附和:“對,不能要,咱幫林哥是應該的!”
這邊正說著,林永金已經抱著盒子走到桌旁,把盒子往桌上一放,伸手就去解外麵的布:“代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我一片心意,你必須收下!”
“林哥,真不用……”代哥還想推辭。
“你先看看是啥!”林永金直接打斷他,把盒子打開,從裡麵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畫,“上次你說喜歡這類畫,我特意從家裡牆上摘下來的——我姑珍藏的,畫得老好了!”
代哥、大鵬、馬三兒湊過去一看,林永金把畫“嘩啦”一鋪開,竟是一幅《高山流水》,畫裡的山水、飛鳥栩栩如生,筆墨功夫相當紮實,一看就是珍品。
代哥眼神亮了亮,但還是擺手:“林哥,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你咋還跟我客氣呢?”林永金有點急了,“你幫我辦這麼大的事兒,我要是讓你白辦,我心裡也不得勁兒啊!這畫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當兄弟!”
代哥瞅著林永金誠懇的樣子,又看了看那幅畫,琢磨了幾秒,轉頭對大鵬說:“大鵬,收起來吧,彆辜負林哥的心意。”
“哎,好嘞哥!”大鵬趕緊應著,小心翼翼地把畫卷起來,重新裝回畫盒裡,抱著就往旁邊放好。
林永金見畫收了,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臉上露出笑:“這就對了嘛!代弟,那大慶的事兒,就拜托你了!”
林永金直勾勾盯著被大鵬抱走的畫盒,心裡直犯嘀咕:“剛才還說不要,咋這麼快就收下了?”他趕緊補了句:“代弟,要是你不喜歡這畫,我回去給你換一幅你中意的,行不行?我這就回去換!”
“不用不用,換啥換!這一幅就挺好,彆來回折騰了!”代哥趕緊擺手,生怕他真把畫拿走。
可沒等大鵬走遠,林永金又喊:“哎,大鵬,你先彆拿進去!我這畫盒拿錯了,包裝不是原配的,不好看!我回去把原包裝盒拿來,再給你送過來!”
大鵬停下腳步,轉頭看代哥。
代哥立馬打圓場:“大鵬,你把畫盒卸下來,讓林哥拿回去找原配盒,畫不用往回拿了——林哥,你回去找盒就行,畫放這兒我幫你看著,省得你來回抱麻煩。”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林永金一聽犯了難:“那畫不拿回,我咋找配套的盒啊?配不上套多難看!”
代哥趕緊勸:“啥盒不一樣啊!你拿回去也是一套,放這兒用彆的盒也是一套,沒人能看出來!彆換了,就這麼地吧!”
林永金沒轍,隻能點頭:“那行,不換了,你收著吧!”
其實林永金心裡早慌了:“完了,這畫算是要不回來了!回家咋跟我姑交代啊?我還說用完就還的!”
他哪知道,代哥收這畫也不是自己喜歡——是兵哥愛這玩意兒!代哥心裡打著算盤:“以後要是求兵哥辦事,有這幅畫當敲門磚,說不定事兒就好辦了;沒這畫,人家未必願意搭茬!”
沒等林永金再多想,代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篤定:“林哥,你放心!我不是趙三,不管你給不給我東西,我答應你的事兒,肯定給你辦利索!我不能像他那樣牆頭草兩邊倒,你就放一百個心!”
林永金趕緊問:“代弟,那這事兒咱咋整?我怕夜長夢多啊!”
“急早不急晚,抓緊解決就完了!”代哥說著就摸出大哥大,“我不跟趙三似的瞎問,直接找兄弟過去辦!”他翻出號碼,給沙剛撥了過去。
“喂,沙剛!”
“哎,代哥!咋的了?”沙剛的聲音挺利索。
“你現在在哈爾濱不?”
“在啊,代哥!”
“你這麼的,我現在往哈爾濱趕,你手下有沒有敢打敢乾的兄弟?那些呼哈喝、不頂用的就彆找了!”代哥直奔主題。
“有幾個,不多,也就三四個,都是能衝的!”
“行,把這三四個都叫上,我到了之後咱研究事兒!”代哥吩咐道。
“那我在夜總會等你唄?”沙剛問。
“對,你在夜總會等著就行,我到了給你電話!”
“好嘞哥,我這就找人!”
掛了電話,代哥看向林永金:“林哥,你等著吧,咱這就去哈爾濱,到了就找高國華算賬!”
代哥掛了沙剛的電話,指尖在大哥大按鍵上敲了敲,心裡快速盤算起人手——辦這事兒得帶夠敢打敢乾的兄弟,不能像趙三那樣稀裡糊塗。
他先撥給郭帥,電話一通就直截了當:“帥子,趕緊到八福酒樓來,把康洪斌帶上!咱去趟黑龍江辦事,急!”
“行,哥!我這就動身!”郭帥的聲音透著利索。
“再把丁建、孟軍、大誌、老八都叫上,讓他們往酒樓集合,一個都彆落!”代哥補了句,生怕漏了人。
“明白!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保證都到!”郭帥應著掛了電話。
緊接著,代哥又打給英哥:“英哥,你領上小癟子他們,把你手下那幾個能衝能打的兄弟都帶上,立馬來八福酒樓!咱一起去黑龍江,給林哥平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