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濟不斷收到南麵戰報,從開始的不出所料,再到後來幾乎捶胸頓足。
原本放幾千步卒在外圍,是想拱衛河道安全,同時牽製官軍攻打南城牆,不曾想官軍根本不攻城,隻逮著那顆釘子打。
“啟稟侯爺,官軍攻勢甚猛,定西侯恐怕擋不住了!”
“蔣兄啊蔣兄,李某對不住你啊!”
李弘濟仰天長歎,官軍在那邊增了兵,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又有禁軍火器加入,這才多少點時間,想必並非蔣維恭無能,換作誰也無可奈何。
當初放兵在外麵,沒有一個盟友願意去,還是定西侯自告奮勇並親自點將,曾讓李弘濟感動不已。
“報...”
“啟稟侯爺,南大營被破,殘兵正往大營右側護城河敗退!”
又一傳令兵奔來,讓李弘濟一時應接不暇。
“奶奶的,泰寧侯和劉澤清就在蔣兄身後,就不知道派水軍步卒幫一把嗎,唇亡齒寒啊,愚蠢!
苟日的,傳令下去,水師全力抵抗,否則本侯治他們的罪!”
“遵命!”
李弘濟罵罵咧咧,定西侯可是鐵杆,如今率先折損,著實令他心痛,但倘若知曉蔣維恭真實身份,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西北風不停地吹。
劉澤清站在旗艦甲板上,被岸上飄過來的沙塵與硝煙,弄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萬幸今日一早岸上水兵就全部回到船上,營中步卒也撤往對岸,隻是營帳尚未拆除而已,不然與定西侯結局如出一轍。
他也沒想到步軍那麼不經打,半個時辰上下就玩完,之前想開幾炮來著,又怕傷及同僚。
“總兵大人,泰寧侯向我部傳令,命我部往岸上開炮!”
身後了望兵向劉澤清稟報。
“知道了,打出令旗,火炮準備!”
“得令!”
“砰砰砰...”
數艘艦船朝原叛軍大營開火,即便泰寧侯不說,劉澤清也會這樣乾,對岸大營狀況一目了然,誰都知曉成了啥樣,他又不是白癡。
“戰車陣加快速度,快,快!”
“得令!”
孫應元高聲下達指令,營寨裡擋路的帳篷被扯掉,數十輛戰車爭先恐後往岸邊聚集。
“劉參將!”
“屬下在!”
“沿河一帶布防是否到位?”
“稟將軍,漕兵營帳空無一人,我部沿河岸前出數裡,火銃兵與兩頂熱氣球已緊跟其後!”
劉文耀拱手回稟。
“甚好!立即發動攻擊!”
“遵命!”
“將軍,剩餘那些賊子就不攻打了嗎?”
蔣秉忠匆匆來到近前。
他按孫應元命令清剿營中殘敵,一兩千殘兵湧向緊鄰護城河的大營一角,牆上守軍隨即開炮,孫應元嚴令他後撤,我就那麼怕死嗎?令他倍感不解。
“哈哈哈,小侯爺,就讓那群雜碎在那兒喝西北風吧,不然孫某築土牆作甚?我等還沒功夫料理俘虜呢,哈哈哈...”
“哦,”蔣秉忠如茅塞頓開,一下子全都懂了。
一直以為那土牆是為防範城破後叛軍逃竄,搞半天還有這一層功能,實在大善也。
“稟將軍,熱氣球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