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難掩心中狂喜,一連說了三句甚妙。
文章被偶像誇讚,柳如是自信心再度爆棚。
“柳君,我明日就叫下人送往驛站,早日讓此大作公之於眾!”
“多謝秦君!”
“你啊,先前還說得好好的,我倆應不分彼此啊。”
柳如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更多的,是被愛包裹住的溫暖。
放下紙稿,拉著她的雙手坐下,崇禎一臉笑意,柔聲道:
“秦某還有很多關於自己的諸事,並未與你細說,待過段時日去蘇州之時,秦某一定實言相告,你不要怪我才是!”
柳如是微抬雙眸,四眼相對,滿是郎情妾意,伸出玉手撫摸崇禎臉頰:
“秦君身為官身,微服私訪想必存在苦衷,所謂來日方長,奴家自然明白,奴家也有很多過往,想要與秦君細說。”
一聲聲奴家,代表著如今的柳如是,已經徹底把心交給了麵前這個男人。
雖方才寫了大作,還列舉出那麼多為姐妹呐喊的題綱,但這一時期的女性,做不到與幾百年後相提並論,此等表現實屬正常。
美人顯然想敘述她的一切,崇禎沒有接話,隻是將她溫柔地摟進懷中。
先前自己向她表白,理應袒露真身,隻不過竭力壓製住了。
倘若說出真實身份,柳如是必定驚駭萬分難以置信,對於縣太爺都難以見到一麵的大明人而言,其震撼力可想而知。
還是讓她一步步慢慢接受吧,如此更為妥善。
“秦君,奴家幼年父母雙亡,歹人覬覦我楊家家產,家道從此敗落,10歲從故鄉嘉興流落至蘇州吳江,被周家買進府邸做丫鬟......”
開始說起悲涼生世,崇禎把她摟得更緊。
“從小家母教過奴家詩詞,家主見奴家有底子,得以進入書房侍奉,常常教習奴家讀書識字,方對萬卷書耳濡目染。”
這一方麵崇禎並不了解,如今親耳聽到,勾起了絲絲好奇。
“你乃委身哪一位家主呢?”
“前閣臣周道登。”
崇禎微怒,苟日的周道登,竟與她有這一段淵源。
“原來是這個敗類!”
“正是。”
隻知道柳如是自小被賣入青樓,之後成為江南文人趨之若鶩的當紅歌姬,對於進周府這一段,並不清楚。
“奴家長大後方知周道登德行,其人屍位素餐碌碌無為,該當被天子罷官,聽日報上說,數年前還與晉商勾結,行資敵之舉,奴家深惡痛絕!”
“此種敗類不提也罷,後來呢?”
“周道登酷愛書畫,奴家常伴左右,周家妻妾妒忌奴家,常被各種虐待責罰,萬幸奴家年紀尚小,得以保全完璧之身......”
聽到這兒,崇禎對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時也無比欣慰。
想來老家夥太老,一個又太小,能完好無損,絕對值得慶幸。
“周道登四年前去世,奴家被周家正妻百般羞辱,又被其賣進蘇州歸家院,從此墜入煙花柳巷。
前段時日在友人幫襯下,於蘇州銀行貸款一千五百兩,加上奴家往日積蓄,方脫離苦海。”
柳如是幽幽說道,聽得出來經曆了太多磨難,令崇禎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