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後貴為一國之母,豈是庸姿俗粉可比!”
陳名夏立即反駁。
“那陳兄流連於秦淮煙柳蘇州畫舫之時,為何對精通琴棋書畫之女,幾度趨之若鶩呢?
倘若這些女子未讀過書,恐怕陳兄想吟詩作對風流一番,都提不起雅興吧?”
“顧絳,你純屬牽強附會,讀書人尋芳拾翠,本就為風雅之事,煙柳女子僅為閒暇歡愉,讀書人胸懷社稷,豈會玩物喪誌!”
奶奶的,這是明朝,此番話若放在蟎清,將煙花柳巷與皇後擱在一起,完全可以興起一場文字獄。
崇禎聽到也非常不爽,你特麼還啥胸懷,鬼扯!
“你說顧某牽強附會?笑話!你陳百史的風流韻事還少嗎?你那些角落小院裡,恐怕養著不少瘦馬,說不定還有暗娼吧?
去歲你進京趕考,結果於揚州就走不動了,差點錯過春闈,在你眼裡女子便是玩物,還啥不玩物尚誌,實乃虛偽之輩耳!”
“哈哈哈......”
“陳百史,下來,彆丟人了。”
“下來吧......”
老底總是被揭露,對方顯然準備充分,被打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無恥!”
崇禎心中暗罵,這幫人沒有追隨張溥作亂,並不代表品性端正,實在混賬。
而且兩撥人中,好多都是曾經的同袍,自陳子龍解散幾社脫離複社起,複社已經分成三派。
一派乃黃宗羲、顧炎武這種認可陳子龍,真心想為朝廷效力者;另一派則為張溥一類激進派,不過已經死翹翹。
剩下那一派,便如陳名夏之流極度保守、且藏汙納垢者,不然也沒有今日的所謂辯論。
陳名夏滿臉漲紅,龔鼎孠趕忙頂上。
“我等今日乃辯論,顧絳,你彆老是此長彼短,意圖乾擾試聽!”
“那顧某冤枉陳兄了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爾等就沒有做過嗎?”
“可能有,但你拿出證據啊!即便有,也沒有爾等那般齷齪!”
“你......”
“你什麼你,你那家兄龔鼎孳,前年在南都結識顧眉,還說中得進士就回來娶彆人,如今都快兩年,為何不去娶?
說話不算話,欺騙煙柳女子,讀書人的臉,都叫你龔家丟儘了!”
崇禎微愣,顧眉不就是顧橫波嗎?好像原跡上數年後,姓龔的的確會娶她,現在應該和柳如是,差不多年歲吧。
可惜了顧橫波一心想衝破世俗阻擋,結果嫁給一個賣國賊,真是事與願違。
“那是家兄私事,與你何乾!”
龔鼎孠異常憤怒,顧炎武他們今日逮著誰就噴誰,完全無招架之力。
“自然與顧某無關,反正在爾等眼中,女子便乃玩物,你不是女人生的嗎?難道你兩兄弟,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顧絳,你無恥!”
大明崇尚孝道,這番話在龔鼎孠聽來,屬於侮辱長輩無比刺耳。
說時遲那時快,抬起腿就想給顧炎武一腳。
夏允彝趕緊上前,及時擋在兩人中間。
“君子動口不動手,諸位賢友,大家都看看,辯不過就想乾架,這便乃迂腐之輩真麵目,豎子無狀,顧某羞與為言!”
顧炎武順勢閃到一邊,提高聲調朝向下麵,對方想引起士子共鳴,老子就不能啊。
“顧絳,你......”
“龔鼎孠,你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