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不多時,西城外十餘門冠軍一號炮震耳欲聾,明軍將士穿梭於各個坑道。
圍了大淩河城快一個月,侯恂攻破最外圍壕溝後幾乎每天都在炮擊,兒郎們則每天輪番佯攻輪番土工作業。
通過這麼久挖掘,第二道壕溝外早已形成若乾戰壕縱橫交錯。
建奴防禦陣地處於壕溝內數十丈,平時打也不容易打,隻能眼睜睜看著明軍挖土。
“佛郎機就位!”
“得令!”
明軍最近的戰壕距壕溝隻有二三十丈,數條爆破坑道早已挖得僅剩數丈不等。
發起正式總攻之時,便是坑道貫通之日。
“砰砰砰......”
兩百多門中小型佛郎機打出霰彈,轟得正麵漢軍不敢抬頭,這個距離也是測算過的,基本接近射程臨界點。
“固山額真大人,明狗火力太猛,恐怕......恐怕......”
馬光遠負責著西城外防禦,這兒曆來是明軍主攻之地,前麵的情況早都看到了。
他也毫無辦法,同樣的佛郎機炮,明軍總要比漢軍打得更遠。
而且放眼望去陣地上幾乎沒人,明軍步兵躲在戰壕裡隻有數百炮兵操炮,發射帶出的硝煙,表示著對方正在攻擊。
今日明軍主動靠近不同以往,他清楚要不了多久,或許曾經的母國同袍就要攻上來了。
“快快快!”
“黃昏以前必須將坑道貫通,快!”
“是!”
烈日下一個個兒郎從坑道裡傳出簸箕,揮汗如雨中各條坑道在一寸一寸抵近壕溝。
與此同時,北城和南城門也同步發動了攻擊。
翁之琪和金國鳳圍著北門,指揮小股散兵衝鋒,同時策應更北麵的虎大威。
吳襄、毛承鬥陸戰隊圍獵南門,於各戰壕邊發射佛郎機。
各個方向都嚴陣以待,等著夜幕降臨。
“轟轟轟......”
河道裡雙方船炮對轟,戰艦布滿十餘裡河道,明軍前鋒距東水門已僅剩六七裡。
張鵬翼和荊本徹一點都不心急,他們並不以吃掉對方為目的,一律穩紮穩打。
現陸戰隊早已布防東岸,絕不主動攻擊建奴撤退的前軍和接應人馬。
隻要對方不挑釁,那明軍就目送。
“主子小心!”
“主子......”
通過浮橋後,皇太極重重輸出一口濁氣。
不知怎的,浮橋晃悠悠讓他犯惡心,這下終於舒服點了。
建奴馬上功夫甚是了得,有個重大缺陷就是怕水,就連坐船都會暈。
以皇太極肥胖軀體還經常流鼻血來看,恐怕高血壓、冠心病等已到非常嚴重的地步。
耿仲明耗費大量艦船搭設浮橋,就是為讓主子們能安全渡河,要不然都可抽出更多艦船抵禦明軍鋒芒。
“快,快......”
一眾大小建奴指揮官吆喝著部下通過浮橋,登岸的皇太極等人仍心有餘悸。
對岸各個方向傳來的炮聲排山倒海,明軍水師也近在咫尺,到達彼岸踏實多了。
“主子,包衣隻怕已無法全數渡河!”
多鐸回過頭微低腦袋朝向皇太極,語氣中帶著急促。
“罷了,能過多少是多少!”
“嗻!”
皇太極深感無奈,得虧耿仲明昨日就把浮橋搭好了,否則將浪費更多時間。
自己先前還在城中裝模做樣,誰不知道他要逃啊。
建奴人丁凋零,漢人包衣就是無償勞動力,原本打算帶走八成留下兩成協助守城,現在十有八九不好辦了。
“主子,明狗水師距此僅有數裡,請主子以安危為要!”
範文程勒馬來到近前,展現出一副忠奴之態。
現各個滿旗渡河完畢,就剩漢軍殿後吆喝漢人包衣,滿旗在精華就在,他必須催一催,同時捧一捧主子的臨危不懼。
“走!”
“嗻!”
皇太極掉轉馬頭,隨著親衛揮起了馬鞭。
為了逃命沒法坐鑾駕,隻能用笨拙的身軀騎馬,待到安全之地再享受那份帝王威儀吧。
“報......”
“梅勒章京大人,上遊船隊正朝城池方向撤退!”
“什麼?”
耿仲明心中大驚,轉頭往北麵望去。
隻見上遊水域已隱隱約約出現船帆,他放在那邊的近百艘船一直拱衛著城池水路北側,特麼咋如此不經打啊。
“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