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路上,陳從進便已經想清了,不提這四娘子究竟是什麼心思,自己和她之間,定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這不是以自己或是四娘子的意誌所能決定,彆說二人之間什麼都沒有,即便有,陳從進也不覺得張公素會看的上自己,所以,麵對李豐和王猛二人的攛掇,陳從進隻當是耳旁風。
看著陰暗的天色,陳從進知道,今天肯定是走不了,好在此次是入宿城中,若是在野外,紮營,飲水,燒火都是一件麻煩事,這種天氣,在野外宿營,軍士為很容易著涼。
陰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天,陳從進本以為第二天,雨應該會停了,但沒料到,第二天,雨並未停歇,反而愈下愈大。
雨下的久了,到處都濕漉漉的,陳從進的心情,也被這雨水弄的有些煩躁,一早起來,衣物都有些濕氣。
陳從進正準備讓人弄個火盆來,烤烤衣物,而就在這時,四娘子的貼身侍女匆匆而來,對著陳從進急聲道:“陳將軍,我家娘子許是昨夜著涼了,一早,額頭有些發燙,還請將軍速請大夫!”
陳從進聞言,心中一驚,急忙道:“某這便去。”
娘的,自己的任務就是安全送四娘子回平州,若是半路出了岔子,無論是生病,還是遇匪,頭一個問責的就是自己。
因此,陳從進不敢耽擱,穿上蓑衣,帶上李豐,王猛二人,在街上隨意問了路人,詢問醫館的方向,得到指點之後,三人冒雨匆匆前行。
雨水打在蓑衣上劈裡啪啦作響,腳下的道路已經泥濘不堪,好在路人指引清晰,且醫館的距離不遠,不多時,陳從進幾人便找到了醫館。
陳從進一腳邁進醫館,此時郎中正在整理藥櫃,看到渾身濕漉漉的三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是抓藥,還是看診?”
陳從進上前抱拳道:“郎中,有貴人染疾,請速隨我走一趟!”
郎中打量了陳從進一眼,搖搖頭,道:“我這醫館中,尚有病人,實在走脫不開……”
話未說完,王猛怒道:“今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陳從進止住王猛更進一步的舉動,對這郎中沉聲道:“郎中,某不是在說玩笑話,真是貴人,請速隨我去!”
郎中心中一苦,他最不願接診的便是貴人,治好還好說,看這幾人的模樣,便知是武人,若是治不好,那自己的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隻是見陳從進的臉色,郎中知道,這回不去怕是不行了,於是,郎中又問了句:“貴人可是何症狀?”
陳從進當即回道:“應是昨夜著涼,今晨額頭有些發熱。”
郎中點了點頭,隨後,很快從身後的藥櫃中,陸續抓了幾樣草藥,放入診箱內,隨後四人一同冒雨,趕回臨時府宅。
陳從進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在上台階時,差點滑倒,進入府內,陳從進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麼後宅不宜闖入,直接帶著郎中來到四娘子的屋中,侍女掀起簾子,陳從進和郎中入內,而王猛李豐二人則在門外守候。
郎中走到四娘子榻前,隻見四娘子麵色潮紅,呼吸略顯急促,郎中還要用懸絲診脈,陳從進急道:“郎中,直接上手,救人要緊,不用折騰了。”
侍女有些想說些什麼,但見四娘子已經把手伸出來,郎中微微屈身,低聲道:“貴人得罪了。”
隨後伸手搭在四娘子的手腕上,仔細的診脈,良久,眉頭微微皺起。
陳從進在一旁緊張地問道:“郎中,如何?”
郎中站起身來,緩緩說道:“貴體乃是外感風寒,加之體內有些積熱,並無大礙,隻需幾副藥調理,再好好歇息幾日即可。”
陳從進聽了,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這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大帥一怒之下,陳從進這小身板,那可真是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