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去不行,陳大帥給個理由,是自己比較熟悉契丹,一回生,二回熟,況且大軍剛剛抵達遙裡部,消息就算泄露,也不可能這麼快。
大野吐萬帶著一隊護兵,一路上日夜兼程,過鬆徑嶺後,於二月初三,再次抵達遙輦部。
此時的遙輦部和上次大野吐萬來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放眼望去,帳落連綿如雲,白色氈帳依山勢鋪展至河穀,一眼望不到儘頭。
寒風過處,帳頂的銅鈴叮咚作響,混著四下裡此起彼伏的牛羊哞咩,竟有了幾分市集的喧鬨。
一隊契丹斥候見到有一小隊騎兵竟然摸到離部落這麼近的地方,連忙上前阻攔,並大聲喝問道。
“是什麼人?
“請速回報大汗,我是奚人的使者,有大事相商!”
此時大雪已經停止,隻是雪層卻並未融化,天氣依然寒冷。
不多時,又一隊騎兵蜂擁而至,護著大野吐萬,朝著汗帳而去。
大野吐萬看向這支騎兵,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勇悍之氣,卻是溢於言表,人人身上皆是精甲在身,手中的武器也和尋常契丹兵不太一樣。
大野吐萬猜測,這應該是契丹巴剌大汗的宿衛精兵。
隨著馬蹄踏過草甸的悶響與甲葉碰撞聲,大野吐萬可以感受到空氣裡那皮革與汗馬的味道,這種味道,也就是戰爭的味道。
較之先前大野吐萬所見的鬆散,此刻的遙輦部,分明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悍然之氣,大野吐萬心中已經明了,契丹人已經做好準備了,南下就好比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催促完巴剌可汗後,自己就馬上跑路,絕不在契丹大營長久的待下去。
不多時,大野吐萬來到汗帳外等候,此時汗帳內爭執的聲音,即便是大野吐萬站在外麵,也可以聽到裡頭的爭論聲。
大野吐萬靜靜的聽著,裡頭的爭論問題,無非是從何處行軍,有人要走大路,有人要最快的時間,趕到遙裡部。
不知道吵了多久,就在大野吐萬等的快昏昏欲睡之時,忽見契丹各部頭人一個個掀開帳簾,麵色不快的走出汗帳。
“使者請隨我來!”
大野吐萬收攏心神,用手搓了把臉,讓自己更精神些,隨後步入汗帳。
隻見巴剌可汗一手捂額,坐在胡椅上,看起來十分的疲憊,看起來,方才的爭論,確實很激烈。
大野吐萬恭敬的說道:“拜見可汗!”
巴剌可汗抬頭看了眼大野吐萬,說道:“又是你!幽州軍到哪裡了?”
大野吐萬急忙說道:“大紇主已經將牙帳北遷,以避兵鋒,不過,若是契丹援兵遲遲不至,最多二十天,幽州軍便會追上來。”
說到這,大野吐萬看了眼巴剌可汗,又說道:“大紇主還說了,奚人北遷,牛羊牲畜損傷嚴重,若是契丹援兵還不來,等幽州兵鋒抵達時,奚人就會拱手而降!”
巴剌可汗聽後,心中一陣鄙夷,曾經的奚人比起契丹更強大,可最後的結局竟是如此的可笑,竟然拿向彆人投降,來威脅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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