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從進在處理完阿護孤和耶律撒剌之後,在家休息了兩天,這人嘛,多多少少還是喜歡新鮮感。
這兩天的時間,陳從進都是和遙裡娥和耶律撒葛廝混在一起。
遙裡娥身材高挑,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睛又大又亮,而耶律撒葛的身材不算太高挑,但是皮膚卻是白裡透紅,總而言之,二人那是各有春秋。
這一天,陳從進還躺在床上,身邊的耶律撒葛不著寸縷,背靠著躺在床裡,而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敲門聲驚醒了耶律撒葛,她連忙拽了拽被子,擋住了那片春光,動作大了些,陳從進也被驚醒。
“誰?”
門外侍女輕聲道:“大帥,範判官求見。”
耶律撒葛聽後,有些害羞的說道:“大帥,正事要緊。”
說起來,這個耶律撒葛還真的很聰明,在知道自己要來幽州後,就找了個漢人老頭,在沿途上的時間中,就學會了大部分的漢話以及漢字。
陳從進覺得,在智商這一方麵,耶律撒葛還是要比遙裡娥強了不少,不過,對陳從進而言,再聰慧,還是不如最快速度,生下男丁來的強。
畢竟,生下了男丁,這也意味著陳從進和契丹,奚胡之間的關係,也更加的緊密。
陳從進搓了搓一把臉,洗漱一番,連飯都來不及吃,便去接見了範學俊。
一番見禮後,範學俊便說明了來意:“大帥,今有範陽盧氏子弟光啟,慕大帥威名,故求一見。”
說到這,範學俊抬頭看了眼陳從進,見其臉上沒有激動之色,覺得應該是自己介紹的不夠詳細。
於是,範學俊接著說道:“下官久聞大帥求賢若渴,盧氏乃五姓七望,閥閱赫赫,盧光啟自幼濡染家學,博通經史,才識卓犖,實乃一時之俊彥也。”
陳從進笑道:“既來之,自當納之。”
範學俊大喜,連忙說道:“子忠此時便在府外,下官這就出門相迎。”
說完後,範學俊躬身而去。
陳從進想了想,片刻以後,也站了起來。
五姓七望的名頭,雖然現在是大不如前了,但是自己眼下,還是缺少一些目光長遠的謀士,能為自己查缺補漏。
陳從進不知道這個盧光啟是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求賢若渴,千金買馬骨的故事,他還是懂的。
於是,陳從進在範學俊走後,也出了廳院,前往相迎。
不多時,陳從進便見到一年輕人,麵如冠玉,豐神俊朗,即便是走動起來,也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氣質。
“範陽盧氏四房盧光啟,拜見國公。”
陳從進笑嗬嗬的說道:“子忠容貌甚偉啊。”
“國公謬讚了,容貌乃父母所賜,在下不敢居功。”
範學俊在為盧光啟引薦後,便告退而去,隨後二人進入廳中,分主位坐下。
陳從進想要看看此人有無謀略,若有,則可委以重任,在自己身邊,參讚軍政事務,若無,則可為藩府下的佐官佐吏。
到了陳從進如今的地步,來投靠自己的士人,那自然不可能一來,就位居高位,那樣的話,原來的官吏,部下,肯定會不服氣,那樣不僅是對提拔之人有害,更是會損傷陳從進自己的威望。
真正看重一個人,那就把他帶在自己身邊,出入相隨,時間一久,能力自然顯露,屆時再委任重職,底下的官吏隻會心服口服。
二人閒聊幾句後,陳從進這時,笑嗬嗬的說道:“朝廷屢有詔書,令本帥出兵,南下平賊,隻是路途遙遠,出的人多了,沿途各鎮的糧草供應,也是件麻煩事,出的人少了,似乎於戰事,也無裨益啊。”
說到這,陳從進看著盧光啟,忽然問道:“子忠乃名門之後,不知有何見解?”
盧光啟略一沉吟,隨即爽朗一笑,問道:“不知國公之誌如何?”
問這種場麵話,陳從進最擅長了,因此毫不遲疑的回道:“本帥之誌,唯願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萬邦來朝,四海鹹平。”
“國公之誌,甚偉也,既如此,自當全力南下,先滅巢賊,收複京師,再奉天子之詔,力討不臣,如此,將來史冊之上,國公之名,當不下於郭汾陽!”
此言一出,頂的陳從進無話可說,盧光啟當然知道,陳從進要真是忠於天子之臣,那還用問自己怎麼辦,朝廷詔書一到,立刻整軍南下,為天子討賊。
既然問了自己,就說明,陳從進心中,是猶豫不決的。
不過,盧光啟見陳從進不言,略一沉吟,隨即又說道:“國公,以在下之見,幽州雖平奚胡,契丹,但是二蕃仍未穩固,若是大軍南下,恐有後路之危,國公行事,還需謹慎。”
陳從進環視一圈,廳中無旁人,陳從進決定,不再兜圈子了,直言問道:“本帥翻閱史冊,自秦漢以降,司馬晉失國,五胡亂華,南北分治,數十姓輪番登上帝位,卻無一朝有曆三百年。”
陳從進頓了一下,又道:“以子忠之見,天子可能再興大唐否?”
“黃巢不修民心,久居深宮,縱情享樂,此等人,以在下斷言,必敗無疑!”
陳從進搖搖頭,道:“黃巢非成事之輩,本帥是問,黃巢之後,天子可能中興大唐?”
盧光啟聽到陳從進的追問,他是個聰慧之人,又怎麼聽不出陳從進話中的深意,陳從進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忠於大唐,還是忠於陳從進本人。
一個尋常臣子,怎會詢問天子有無中興之才,還問大唐能否中興,這事,是一個臣子能問的嗎?
再加上先前說,秦漢之後,沒有一個王朝超過三百年,這都不是影射了,而是直晃晃的明言了,大唐快完蛋了。
盧光啟心中暗歎,燕國公,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軍頭,但是,盧氏遣派家中子弟,奔赴各鎮,就是看出大唐已經是無力回天,若真是對天子忠心耿耿之輩,那盧光啟也不會接受族中的調派,前往幽州了。
盧光啟語氣有些落寞的說道:“天子非雄主,大唐,恐難中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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