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該直播了。”林婉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抱著件狐裘披風,發間的玉簪在火光中閃著溫潤的光,“外頭風大,先披上這個。”蘇明遠搖頭:“不必,吾今要‘赤膊上陣’,讓諸君看清這‘舊瓶新酒’的究竟。”說著便解開青衫,露出裡麵的白色中衣,袖口用銀線繡著展翅的玄鳥——那是他照著曾侯乙墓出土的刺繡紋樣繡的。
直播間的燈光亮起時,蘇明遠正襟危坐於古琴前,身後的博古架上,編鐘模型與《青花瓷》手稿並列而立。他抬手輕撫琴弦,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潘家園聽見古琴聲的場景——那老者彈的《流水》,竟與他記憶中慶朝太學的琴韻彆無二致。“諸位看官,”他的指尖在琴弦上劃出一道泛音,“近日有謂吾之改編‘尷尬’者,吾今願與諸君共話‘尷尬’二字。”
彈幕裡立刻飄過一片“蘇哥剛起來!”的留言,卻也夾雜著“早就想吐槽了,好好的流行歌改得像文言文”的評論。蘇明遠看著這些文字,忽然輕笑,從案頭拿起手稿:“且看這‘天青色等煙雨’——”狼毫在“天青”二字上圈了圈,“此乃北宋汝窯‘雨過天青雲破處’之典,非吾臆造。”他忽然起身,展開一幅汝窯瓷片的拓片,“諸君看這釉色,與ed屏之‘雲海’,可有三分相似?”
當他講到編鐘音階對應“十二律”時,忽然聽見彈幕裡有人問:“說這麼多考據有什麼用?聽得我直犯尷尬癌!”蘇明遠聞言挑眉,指尖重重叩擊編鐘模型:“此‘癌’非彼‘癌’,乃‘隔’也——隔了千年時光,隔了文化斷層。”他忽然撥動古琴,奏起《青花瓷》原版旋律,現代的流暢曲調與古琴的古樸音色碰撞,竟生出奇妙的和諧,“諸君聽,此為‘新酒’;”又撥響編鐘,“此為‘舊瓶’。新酒入舊瓶,方知瓶之形製美,紋刻妙,諸君可願為這‘瓶’,乾此一杯?”
直播間的彈幕漸漸安靜,隻有編鐘的餘韻在屏幕前流淌。蘇明遠望著鏡頭,忽然想起白天在國子監看見的場景——幾個孩子在古槐樹下背誦《三字經》,卻用手機錄著音。“吾非要諸君皆愛古風,”他的聲音放柔,指尖輕輕撫過古琴的斷紋,“但望諸君知,在‘流行’之外,尚有這般‘舊瓶’,曾盛過千年月光。”
陳浩然縮在沙發裡看直播,手裡的電子煙明滅不定。助理小心翼翼地說:“陳哥,要不咱們......”“閉嘴!”他煩躁地揮揮手,卻不小心碰倒了茶幾上的古風擺件——那是個穿著漢服的卡通人偶,手裡抱著把塑料琵琶。看著人偶歪倒的模樣,他忽然想起蘇明遠在直播中撫琴的姿態,竟覺得那青衫廣袖,比自己身上的潮牌衛衣更有味道。
深夜的四合院,蘇明遠還在回複粉絲留言。林婉兒端來一碗蓮子羹,看見屏幕上的“譯古”二字,忽然輕笑:“公子這‘譯古’之說,倒像是把古代文化當外語來教。”他舀起一勺羹湯,蓮子的清甜在舌尖散開,“若說外語,吾倒覺古文如陳釀,需慢品方知其味。”忽然想起什麼,從抽屜裡拿出個筆記本,“你看,吾在學現代歌詞寫法,‘愛就像藍天白雲’......”話未說完,已讓林婉兒笑出眼淚。
手機忽然震動,考古博主發來消息:“今天有中學生說,聽了你的直播,發現語文課本裡的‘天青色’有了畫麵!”蘇明遠望著窗外的夜色,雪粒子打在窗紙上沙沙作響,忽然覺得這古今之間的對話,竟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裡還殘留著編鐘的餘溫,而遠處的打更聲,也在雪夜裡悠悠傳來,與直播間的留言提示音,共同譜成了一支奇妙的夜曲。
陳浩然的道歉視頻發布時,蘇明遠正在教小林彈古琴。“勾、挑、抹、打,”他握著孩子的手,指尖按在琴弦上,“此為‘四善’,正如為人處世,需方正、溫潤。”忽然聽見手機提示音,視頻裡陳浩然穿著休閒裝,對著鏡頭鞠躬:“之前的言論很不恰當,傳統文化需要更多像蘇明遠這樣的傳播者。”小林看著屏幕,忽然問:“蘇哥,他是不是也想當‘舊瓶’?”蘇明遠愣了愣,大笑出聲:“若能當‘舊瓶’,亦是美事一樁啊!”
雪停了,月光漫過四合院的青瓦。蘇明遠站在窗前,望著編鐘模型上的雲雷紋,忽然想起直播間裡最後的留言:“原來祖先的聲音,從來都不是尷尬的舊物,而是等待被聽見的,另一種心跳。”他輕輕撥動琴弦,《青花瓷》的旋律從指間流出,與月光、雪色、編鐘聲交織在一起,織成了一段,永不褪色的,古今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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