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抱著一摞古籍從月洞門進來,發間的玉簪勾住了一片花瓣:“公子,《樂律全書》找到了,可這‘旋宮轉調’之說......”
“且看此處。”他用鎮紙壓平泛黃的書頁,“朱載堉在《律呂精義》中言‘新舊相推,而生新聲’,此乃吾之改編根本。”狼毫在“通”字上重重頓下,墨汁滲進宣紙,竟與千年之前的活字印刷術有了微妙的呼應。忽然聽見牆外傳來孩童的嬉鬨聲,轉頭望去,幾個小學生正扒著牆頭,盯著他手中的編鐘模型。
全網的爭論在小滿那日達到高潮。蘇明遠坐在演播廳的化妝間,看著手機裡的“傳統vs創新”話題,眉頭微蹙。陳浩然的粉絲在彈幕裡刷“借傳統文化炒作”,而考古圈則用3d建模對比他的編鐘步法與漢代畫像石。李芳舉著遮瑕膏湊過來:“明遠,要不咱們彆回應了,交給公關......”“不可,”他搖頭,“吾非炒作,何須避之?”
采訪當天,蘇明遠特意穿了件素色長衫,腰間係著林婉兒新繡的雲雷紋革帶。鏡頭前,他輕輕撫過編鐘道具上的樹脂紋路:“《周易》有雲‘變則通,通則久’,”狼毫在題板上寫下這八字,“諸君看這編鐘——”他拿起玉槌敲擊“徵音”鐘,“聲音借現代音響而遠播,然音階依循‘十二律’,擊法源自《周禮?春官》,此乃‘以新載舊’之道。”
直播間裡,有網友曬出他的改編手稿——37版設計圖上,紅筆批注密密麻麻,從“曾侯乙編鐘形製考”到“現代舞台荷載計算”,跨越千年的智慧在紙張上交彙。“創新非顛覆,”他舉起一疊古籍,“吾每改一處,必查三典,如這‘步罡踏鬥’步法,既合《道藏》記載,亦需適配升降台尺寸,其間取舍,恰似古人‘刳木為舟,剡木為楫’的智慧。”
陳浩然坐在對麵的訪談間,望著屏幕裡蘇明遠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的“古風”舞台——ed屏上的敦煌飛天動畫,與蘇明遠手中的漢代拓片形成刺眼對比。助理遞來能量飲料,他卻推開:“給我拿本《考古圖》來。”
暴雨突至的午後,蘇明遠帶著編鐘道具走進大學講堂。講台上,他鋪開武梁祠畫像石拓片,雨水敲打玻璃窗的聲音竟與編鐘音效意外和諧。“諸君看這‘巫祝舞天’的手勢,”他演示著“翔鸞舞”動作,廣袖掃過投影儀光束,“吾將其簡化為現代舞台語言,正如古人將祭祀樂舞改編為宴樂。”忽然有學生提問:“若孔子看見您的改編,會作何感想?”他輕笑:“孔夫子聞《韶》樂‘三月不知肉味’,若見吾之編鐘,或會說‘吾與點也’。”
爭論平息的那晚,蘇明遠在四合院舉辦“古今雅集”。月光下,編鐘與吉他共鳴,《青花瓷》的旋律裡混著古琴泛音。林婉兒穿著改良襦裙,用茶筅擊打奶泡:“公子,此乃現代‘點茶’,可合古法?”他望著碗中綿密的泡沫,想起李芳第一次教他喝奶茶的場景:“茶聖陸羽若在世,怕是要歎‘長江後浪推前浪’。”
陳浩然的道歉視頻在雅集期間發布。屏幕裡,他穿著素色漢服,認真地說:“我曾以為古風是表麵功夫,直到看見蘇明遠的編鐘......”話音未落,院外忽然傳來歡呼聲——幾個中學生舉著自製編鐘模型,跟著雅集的旋律敲擊。蘇明遠看著他們笨拙卻認真的模樣,忽然想起自己初到現代時,對著手機琢磨“鐵盒傳音”的場景。
子夜時分,雨過天晴。蘇明遠坐在編鐘架下,月光給樹脂鐘體鍍上銀邊。他摸出林婉兒送的玉玨,輕輕敲擊“宮音”鐘,清亮的音色裡帶著雨後的清新。遠處的胡同裡,傳來遲歸的行人哼唱《青花瓷》的旋律,那調子竟與編鐘的餘韻奇妙地吻合。
手機震動,李芳發來消息:“文化局想把你的編鐘步法納入‘非遺進校園’項目。”他望著滿天星鬥,想起白天講堂上那個問“孔子感想”的學生。或許,文化的傳承從來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而是如編鐘與吉他的合奏——青銅與鋼鐵共鳴,古韻與新聲和鳴,共同譜寫出永不褪色的文明樂章。
編鐘架下,那疊37版設計圖被夜風吹開,最新一版的空白處,不知何時被林婉兒畫了個卡通編鐘小人,旁邊寫著:“變則通,通則久,公子亦如是。”蘇明遠輕笑,拾起狼毫,在旁邊添了句:“通古今之變,成時代之新。”筆鋒落下時,一顆流星劃過夜空,像極了他在舞台上揮袖的軌跡——從古代到現代,從星空到人心,始終明亮,始終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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