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帶著殘兵敗將,艱難地向前走著,天地蒼茫,可是無以為家。
到底該去往何方?
巧了,恰在這時,路邊走過來一位白衣老翁。
這老翁鶴發童顏,麵色紅潤,小孩子一樣,好看。
他似乎知道劉秀和馮異的關係。
“諸位,向你們打聽一個人,如果你們能夠說出來他的情況,老朽就給你們指出一條逃生的道路。”
劉秀雖然不高興,可是一聽到老叟後邊的話語,還是勉為其難地問道。
“老人家,你要找什麼人?”
“馮異,聽說過嗎?馮異。”
“公孫將軍?”
劉秀一愣,如此怪異之事,天地蒼茫間竟然有人問起馮異:“好吧,我也急切想要得到馮異的消息,不如我胡謅一番,讓這個老頭兒替我找到的他。”
想到這裡,劉秀他熱情地介紹了馮異的情況。末了又說:
“如果老人家見到了馮異,一定告訴他,完成的老鄉也在找他。”
劉秀也是真的想念馮異了,這一路經曆了多少困苦,如果馮異在,也許這些痛苦還會減少不少。
老叟得到馮異的確切消息,認真地給劉秀指出了一條明路。
“你們去信都吧,也許那裡,是你們的福地。”
“信都?”眾人卻將信將疑。
“多謝老人家,多謝老人家了。”劉秀卻很高興,連忙抱拳施禮。
白衣老翁並不還禮,竟然飄飄然而去。
劉秀又換了一副心情,恨不得一下子飛到信都去。
寒風卷著沙礫撲在劉秀臉上,他望著白衣老翁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動。
銚期攥著韁繩的指節發白,壓低聲音道:"大司馬,這老兒來得蹊蹺,莫不是王朗的探子?
"話音未落,鄧禹咳著血沫掀開馬車簾:"若真是探子,何必提馮異?倒像是......"他的目光望向天際流雲,"仙人點化。"
隊伍在暮色中繼續前行,殘陽將眾人的影子拉得細長。
劉秀摩挲著腰間玉佩,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洛陽督建皇城、薊州城帶耿弇拜見、蕪樓亭送豆粥、曲陽城解圍……若此刻公孫將軍在側,定能識破前路迷霧。
天色將晚。
信都城樓的輪廓終於在風雪中浮現。
城牆上"任"字軍旗獵獵作響,劉秀正要喊話,忽見城門轟然洞開,一隊騎兵疾馳而出。為首將領身披玄甲,棗紅馬踏碎冰碴,款款而來。
“大司馬,恩公在上,受任光一拜。”
“大司馬,恩公在上,受任光一拜。”
“大司馬,恩公在上,受任光一拜。”
來者非是彆人,真是信都太守任光,這個任光確是一個赤誠之人,見到劉秀,一拜便跪地不起。
劉秀隻好親手把他攙扶起來,任光又是恩公長恩公短的叫個不停。
任光見劉秀不解,便開門見山說起了宛城大戰的事情。
原來,宛城大戰之時,任光時任岑彭的僚屬。
劉秀大哥,也就是更始皇帝劉玄的大司馬劉演,他在攻破宛城之後,俘虜了主將岑彭、嚴說。
主將被俘虜了,士兵們扔下任光沒人管了,任光隻好隨著四散逃逸的潰兵,亂跑。
就在這時,一支冷箭射來,正中任光的腳踝。
任光哎呀一聲,躺倒在地上。
“哈,哥幾個你們看,這裡有個當官兒的,他身上一定有不少金銀財寶,我們殺了他,發筆小財,也好回家弄個營生,養家糊口。”
幾個潰兵並不熟悉任光,舉著兵刃便把任光圍在當中,
大刀舉起,一通亂砍亂殺。
“我命休矣!”
任光大喊一聲,閉上眼睛等死。
噗噗噗。
就在這時,耳旁間猛聽到一陣大刀抹過脖頸的聲音,
任光慌忙摸摸自己腦袋,
還好,腦袋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