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劉秀處,劉秀震驚不已。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力排眾議任命的大將軍,竟然會遭遇如此慘敗。
但劉秀畢竟是是劉秀,他不甘心自己被眾將恥笑,他很快便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開始重新謀劃對付銅馬軍的策略。
而在東山上,銅馬軍歡呼雀躍,慶祝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淮況望著滿地的漢軍屍體,心中充滿了自豪。
他知道,這場勝利不僅打擊了漢軍的囂張氣焰,也讓銅馬軍在河北地區的勢力得到了進一步鞏固。
鄧禹的失敗,雖然給漢軍敲響了警鐘,並沒有讓劉秀完全清醒過來。
劉秀不認為自己的軍事才能不如馮異,他決定再來一次風險遊戲。
劉秀輕撫案上的青銅虎符,燭火在鄧禹慘敗的軍報上搖曳不定。
他將羊皮地圖攤開,指尖劃過東山褶皺般的地形,最終停在古師郎部盤踞的古槐穀。
"鄧仲華輕敵冒進,此番讓蓋巨卿去啃這塊看似鬆軟的骨頭。"
他喃喃自語,卻不知這一決策將再度撕開漢軍的傷口。
蓋延身披玄鐵甲,望著古槐穀外枯瘦的旌旗冷笑。
斥候回報此處守軍不過三千老弱,穀口歪斜的拒馬樁上爬滿青苔,幾座了望塔搖搖欲墜。"鄧將軍敗在驕縱,末將卻要以謹慎立威。"
他向副將王梁下令,"全軍分作三隊,前後相距三裡,謹防伏兵。"
暮色初臨時,漢軍先鋒踏入穀口。
突然,一陣怪異的銅鈴聲從槐樹林中傳來,驚起無數寒鴉。
蓋延勒馬駐足,隻見穀內升起嫋嫋炊煙,幾個農夫模樣的人扛著鋤頭從茅草屋走出,竟對著漢軍指指點點。"
果然是烏合之眾。"
蓋延揮劍示意,兩千騎兵如黑潮般湧入穀內。
馬蹄聲碾碎枯葉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些看似破敗的茅草屋轟然炸裂,噴出漫天毒煙。
走在前列的騎兵頓時口鼻流血,連人帶馬栽倒在地。
蓋延瞳孔驟縮,正要下令後撤,兩側山壁上突然滾下巨石,慘叫聲與撞擊聲在穀中回蕩。
更可怕的是,那些"農夫"竟甩出袖中短刃,直取漢軍咽喉。
"這是墨家機關!"王梁驚恐高呼。
蓋延定睛望去,隻見毒煙中浮現出精巧的連弩裝置,三輪齊射便將三百騎兵釘成刺蝟。古槐樹上垂下無數藤索,銅馬軍士兵順著藤蔓滑下,手持淬毒鉤鐮專攻漢軍馬腿。
漢軍陣腳大亂,自相踐踏者不計其數。
蓋延揮劍劈開一名偷襲的敵兵,卻見穀口突然燃起大火。
他這才驚覺,那些看似腐朽的拒馬樁竟是浸過桐油的引火之物。
熱浪裹挾著濃煙撲麵而來,漢軍陷入前後夾擊的絕境。
更詭異的是,銅鈴聲竟能擾亂人心神,許多士兵握不穩兵器,癱倒在地抽搐。
"將軍!穀西發現地道入口!"親衛的嘶吼穿透混亂。
蓋延率殘部拚死突圍,卻見地道中湧出無數裹著黑布的士兵。這些人行動如鬼魅,手中兵器泛著幽藍光芒,竟是淬了蛇毒的三棱刺。
漢軍傷口處瞬間發黑腫脹,發出痛苦的哀嚎。
混戰中,蓋延忽見一道白影閃過。
那人頭戴狼首麵具,手持九節鋼鞭,所到之處漢軍紛紛倒地。
"古師郎!"蓋延怒喝著衝上前去,卻見鋼鞭突然分裂成三股,纏住他的長劍。
麵具下傳來陰森的笑聲:"蓋將軍以為我部弱小?這些"老弱"可都是墨家機關術的傳人!"
夜色漸深,古槐穀化作修羅場。
蓋延的玄鐵甲上布滿傷口,他望著身邊僅剩的數百殘兵,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