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獵獵,
馮異大軍的旌旗,在西風中啦啦作響。
殘陽如血。
鷹嘴山如刀削斧劈,矗立在麵前。
山間唯一的棧道僅容三人並行,
棧道儘頭還懸著三道千斤重的鐵閘門,
活像巨獸張開的獠牙。
"報!前鋒探得鷹嘴山有匪寨盤踞,寨主熊天霸、軍師陰九幽、猛將黑風豹各領精兵,常年劫掠商旅,火器箭矢儲備充足!"
銚期的話音未落,馮異已策馬至山前。
他望著崖壁上隨風招展的虎頭旗,指腹摩挲著腰間的虎符,
心中暗自盤算:此山若十日不克,糧草便要告急,更會貽誤平定關中的戰機。
“銚期,你有什麼好的主意?”
“將軍,蕩平此山!”銚期回答的很乾脆。
"不可,將軍,此路強攻恐折損過半兵力,不如繞行百裡……"參軍宋謙指著地圖上蜿蜒的棧道說道。
"繞行百裡,敵軍必設伏兵,且貽誤戰機。"
他的目光掃過鷹嘴山,
“銚期,你帶上黑白,再探一次,這一次務必要摸清楚山四周的地形地貌,繪就一張詳細的地圖給我。”
“得令。”
銚期帶著乾兒子黑白,縱身上馬飛奔而去。
暮色漸濃,
鷹嘴山在殘陽的映照下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
陡峭的崖壁泛著暗紅的光澤,
仿佛浸透了鮮血。
馮異佇立在中軍大帳外,
望著那直插雲霄的山峰,眉頭緊鎖。
西征大軍的糧草隻夠支撐十日,若不能儘快攻克鷹嘴山,
不僅西征計劃會付諸東流,
甚至可能陷入腹背受敵的險境。
另一邊,銚期帶著黑白疾馳在山間小道上。
黑白雖年僅十六,但自幼跟隨銚期習武,弓馬嫻熟,聰慧過人。
此刻,
他緊跟在義父身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義父,這鷹嘴山確實險峻,棧道狹窄,易守難攻。"
黑白勒住馬韁,指著遠處的山道說道。
銚期點頭,目光如炬:
"不錯,而且我聽聞山上的匪徒訓練有素,絕非等閒之輩。
大寨主熊天霸力大無窮,手持一柄百斤重的開山斧;
二寨主陰九幽詭計多端,擅長用毒;
三寨主黑風豹則以速度和敏捷著稱,一手飛蝗石百發百中。
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兩人沿著山腳迂回探查,
忽然,黑白指著一處陡峭的崖壁喊道:
"義父,您看!那裡似乎有條隱秘的小路。"
銚期定睛望去,
隻見崖壁上隱約有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藤蔓交錯,若不仔細觀察,極難發現。
兩人下馬,小心翼翼地朝著縫隙靠近。
剛走到一半,忽聞頭頂傳來異響。
"不好,有埋伏!"
銚期輕喝一聲,拉著黑白迅速躲到一塊巨石後。
刹那間,
數十支箭矢破空而來,釘在巨石上,嗡嗡作響。
"撤!"
銚期當機立斷,兩人翻身上馬,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身後,
馬蹄聲和喊殺聲越來越近,顯然是匪徒追了上來。
黑白抽出腰間的弓箭,回身便是三箭。
黑暗中傳來幾聲慘叫,追兵的速度稍稍放緩。
但很快,更多的箭矢如雨點般襲來。
銚期從懷中掏出煙霧彈,猛地擲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