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賽白起眼光、南山老怪衝了過去。
利箭擦著馮寶麵門釘入身後立柱,箭杆上纏著半片染血的青布,
邊緣繡著朵殘缺的雪蓮花。
嚴光瞳孔驟縮:“這是……賀蘭山密探的標記!”
眾人尚未反應,帳外突然傳來戰馬悲鳴。
探馬跌跌撞撞闖進來,咽喉插著半截斷箭,手指著西北方向抽搐:
“後營……草料場……火……”
話未說完便氣絕倒地。
馮寶翻身而起時,
帳外紅光衝天,夜風卷著焦糊味裹著細雪灌進來——
這雪竟帶著淡淡硫磺味。
“分兩隊!一隊救火,一隊護著糧草轉移!”
馮寶抽出腰間軟劍,劍身上映出他緊繃的臉,
“賽白起,南山老怪,你們兩人帶十個人去查暗箭來路……”
話未說完,帳外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三短一長,正是他們約定的敵襲信號。
但這哨聲……竟來自中軍帳頂!
馮寶抬頭望去,隻見積雪覆蓋的帳頂突然裂開道縫隙,
一團黑影裹著雪粒砸下來,落地時甩出串銀鈴般的笑聲:
“各位爺找奴家麼?”
來人蒙著麵,隻露出雙勾魂的丹鳳眼,袖口翻卷處露出半截青色繡紋——正是箭杆上那朵殘缺的雪蓮花。
她指尖夾著三枚柳葉鏢,鏢頭泛著幽藍光澤,顯然淬了毒。
“你是誰?為何冒充我軍密探?”
嚴光劍尖抵住她咽喉,卻見她突然歪頭笑了,聲音裡帶著股熟悉的沙啞:
“嚴大哥可還記得,十年前賀蘭山那碗放了蒙汗藥的馬奶酒?”
眾人皆是一震。
賀蘭山之戰是他們心中的血疤——老將軍率部中伏,三萬精兵折戟沉沙,唯有眼前這九人拚死護著少將軍突圍。
嚴光手腕微顫:“你……你是賀蘭山的細作?”
女子不答,突然揚手將柳葉鏢甩向帳中燭台。
刹那間帳內陷入黑暗,馮寶隻覺勁風擦著耳邊掠過,緊接著“嗤啦”一聲,有人扯掉了他腰間的令牌。等
他摸出火折子點亮帳燈,女子已翻牆而去,地上隻留半塊染血的令牌——正是大小韓康失蹤前佩戴的“聚義令”。
“追!”
馮寶帶人衝出帳外,卻見雪地中兩行腳印延伸至營外鬆林,
突然在一棵老鬆樹下消失了。
他蹲下身扒開積雪,竟發現樹下埋著半枚銅哨,
哨身刻著朵完整的雪蓮花,花蕊處嵌著粒暗紅色寶石——那是老將軍親賜給“四狼”高起的信物。
嚴光盯著銅哨臉色鐵青:“高起現身了?”
眾人趕到時,高起正跪在糧草堆旁,懷裡抱著具屍體
——是他的親隨小順子,咽喉被割開,手裡攥著截斷發,發尾纏著根紅繩。
馮寶認出那紅繩是大小韓康的大徒弟“鐵臂”張猛常用的。
熱鬨熱鬨熱鬨了!
馮寶喃喃自語,
大小韓康和他徒弟也都現身了啊!
“高起。,是你嗎?”
馮寶居高臨下,質問高起。
“大哥!正是高起。”
“不是!你不是高起。”
賽白起嚴光,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高起的手腕,就要把他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