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灰眼警惕地環顧四周。
蓋延卻已經走上祭壇台階。近距離看,暗狼之心比雪狼之心略大,內部湧動著粘稠的黑紅色物質,像凝固的血。它散發出的寒意與雪狼之心截然不同——不是冰雪的純淨寒冷,而是一種腐敗的、充滿惡意的陰冷。
"歡迎,狼王。"白霰的聲音像刀刮玻璃,與白霜柔和的嗓音形成鮮明對比,"或者說,我親愛的姐姐的...容器?"
蓋延舉劍指向她:"放了白霜!"
白霰大笑,那笑聲讓蓋延的血液幾乎凍結:"放了她?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三百年來,我們終於要重新合為一體了!"
"什麼意思?"
白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懸浮的暗狼之心,愛撫地摸著它:"你知道為什麼雪狼之心會選擇你嗎?因為我在你體內感應到了...與我相同的孤獨。"
她突然揮手,一道黑光擊中蓋延的胸口。沒有疼痛,隻有一陣刺骨寒意,接著蓋延感到自己的意識被強行拉入一個記憶場景——
三百年前,雪狼穀。一位麵容模糊的大祭司站在雪狼冰雕前,手持完整的聖物。聖物突然裂成兩半,一道光與一道暗影分彆進入兩個女嬰體內——白霜與白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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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該是一體。"白霰的聲音在記憶場景中回蕩,"但他們害怕我們的力量,將我們分裂...賦予雪狼守護者的使命,而將暗狼封印..."
場景變換。年幼的白霜和白霰在冰原上玩耍,兩人的靈魂偶爾會短暫融合,展現出驚人的力量。長老們驚恐地發現後,強行將她們隔離。
最後一次變換。成年後的白霰跪在落門城堡的地下密室,麵前是一塊從暗狼之心上剝落的碎片。碎片中傳出一個古老的聲音,承諾給她完整的力量...隻要她願意接納"真正的自己"...
蓋延猛地回到現實,踉蹌後退幾步。白霰的記憶與情感如潮水般衝擊著他的意識——不僅是她的,還有白霜的。兩姐妹的痛苦、孤獨、對完整的渴望...如此相似,卻又截然對立。
"現在你明白了。"白霰柔聲說,"儀式一旦完成,我們就能重新合為一體,恢複最初的完整力量。而你的印記..."她貪婪地盯著蓋延的手臂,"將成為新生的催化劑。"
"我不會讓你得逞!"蓋延舉劍衝上前。
白霰隻是輕輕揮手,一股無形力量就將蓋延掀翻在地。同時,七條黑色鎖鏈從祭壇射出,纏住他的四肢和軀乾。與死亡峽穀那些不同,這些鎖鏈灼燒般滾燙,而非冰冷。
"蓋延!"馬武想衝上來幫忙,卻被突然升起的黑冰牆擋住。
"彆急,漢人將軍。"白霰輕笑,"你也有角色要扮演。"
她彈指一揮,馬武腳下的祭壇石板突然裂開,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馬武來不及反應就掉了進去,石板隨即閉合。
"馬武!"蓋延拚命掙紮,但鎖鏈越纏越緊。
白霰走到祭壇中央,站在暗狼之心下方:"儀式需要兩個祭品——一個自願獻出生命,一個被迫獻出靈魂。你的副將,或者你自己...選擇吧。"
隨著她的話語,祭壇兩側升起兩根石柱。左邊柱子上出現了馬武的身影,他被黑色藤蔓纏繞,痛苦但清醒;右邊柱子空著,但頂端有一圈鋒利的黑冰刃,明顯是為斬首設計。
"放開他!"蓋延怒吼。
"哦,我會放了他..."白霰微笑,"隻要你願意替他死。或者反過來——你開口命令他為你犧牲,我就放你走。"
蓋延看向馬武。他的副將雖然處境危險,眼神卻依然堅定:"彆聽她的,老蓋!這妖女就是想——"藤蔓突然收緊,勒得他說不出話來。
"時間不多了。"白霰抬頭看向月亮,它已經接近天頂,"滿月當空時,儀式必須開始。"
蓋延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錯的——犧牲自己,白霜可能永遠消失;犧牲馬武,他將背負永遠的愧疚。而手臂上的印記越來越燙,仿佛要燒穿他的血肉。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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