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召喚亡者!"摩柯耶的錫杖突然出現裂紋,"這不是普通混沌汙染...馮異已經成了混沌本源的容器!"
隗純感到胸口的星形疤痕快要燃燒起來。通過殘留感應,他察覺到趙匡的肉身正在發生異變——那些融入血肉的星隕之力在馮異出現後開始暴走,皮膚下浮現出與隗純相似的星圖紋路。
"趙將軍要失控了!"天機先生試圖用銀白瞳孔穩定趙匡的狀態,卻被一道金光彈開。
更糟的是,戰場上的屍體已經重新站起。這些行屍走肉的眼眶裡跳動著幽藍鬼火,動作卻比生前更加敏捷。有個被腰斬的士兵拖著上半身爬行,腸子在地上拖出粘稠的痕跡,卻依然揮舞著斷刀衝鋒。
"結陣!結陣!"守軍將領的聲音帶著絕望。常規戰術對這種敵人根本無效,很快第一道防線就被突破。
危急關頭,城外突然響起清越的劍鳴。一道青色身影如驚鴻般掠過戰場,所過之處行屍紛紛身首分離。那是個戴竹笠的女子,手中軟劍每次揮動都帶起粼粼波光——竟是曾在星隕幻境中出現過的沐雨!
"趙大哥!"女子一劍蕩開圍攻隗純的屍群,"青萍劍派三百弟子前來助陣!"
她身後果然湧現大批江湖人士,各色兵器上全都纏繞著特製符咒。隗純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趙匡在星隕網絡中結識的盟友,如今感應到危機自發趕來。
戰局暫時穩住,但馮異身上的黑晶鎧甲正在增生。從他背後伸出數十條觸須般的結晶束,每條都刺入一具屍體頭頂。被刺中的屍體立刻異變成新的黑晶戰士,戰鬥力堪比先前的黑霧魔兵。
"必須斬斷他與混沌本源的連接!"摩柯耶咳著血說道,"老衲能暫時禁錮他九息時間..."
九息,不到三十秒。隗純看向正在苦戰的趙匡,兩人目光隔空相接。刹那間,星形疤痕傳來強烈的共鳴感——那是比語言更高效的思維共享。
沒有猶豫,隗純直接割破手腕,讓鮮血浸透胸口的星形疤痕。趙匡做了同樣的動作。當兩人的血液同時接觸星隕殘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兩道金光從各自胸口射出,在戰場上空交織成雙螺旋結構。所有被這光照耀的己方戰士,兵器都暫時附上了破魔屬性;而黑晶戰士則像被烈日照射的冰雪般開始融化。
"就是現在!"沐雨突然甩出腰間玉佩。那玉佩在空中解體,化為九根玉針釘住馮異周身大穴。摩柯耶的錫杖終於不堪重負地斷裂,但最後一道金光成功禁錮了馮異一瞬。
隗純與趙匡同時躍起。他們兵刃相交的刹那,胸口的金光彙聚成一道光束,精準貫穿馮異眉心。黑晶鎧甲轟然爆裂,露出裡麵千瘡百孔的人類軀體。
"你們...殺不死..."馮異的聲帶已經腐爛,聲音直接從胸腔傳出,"混沌...永生..."
"不是殺死。"隗純將染血的劍尖抵在馮異心口,"是淨化。"
趙匡的槍鋒同時刺入馮異丹田。兩股性質相反卻同源的星隕之力在敵人體內對衝,最終形成微型八星圓環。馮異發出不似人類的嚎叫,全身毛孔中噴出粘稠黑霧,這些霧氣遇到雙星金光後,竟慢慢褪色成普通的晨霧。
當啷一聲,某物從馮異破碎的鎧甲中掉落——是半塊青銅麵具,邊緣還粘著星隕鐵特有的金紋。
"蕭琰的..."天機先生剛撿起麵具就慘叫縮手。他的指尖已經變成半透明狀,仿佛被某種存在從概念層麵抹去了"血肉"的定義。
摩柯耶用最後力氣擲出佛珠。108顆菩提子在空中組成降魔陣,暫時封印了麵具的汙染。老僧隨即跌坐在地,氣息迅速萎靡下去。
"還沒結束。"沐雨突然指著城外,"你們看!"
地平線上,六個身披玄甲的戰將策馬而來。他們身後是重新整隊的馮異大軍,旌旗招展中可見"銚"、"王"、"景"、"耿"、"馬"、"馮"六麵將旗獵獵作響。
"是馮異的六驍將!"天機先生聲音發顫,"銚期善使雙戟,王霸精通奇門遁甲,景丹有萬夫不當之勇,耿弇箭術通神,馬武力能扛鼎,馮寶最是詭計多端..."
隗純胸口的星形疤痕突然冷卻下來。這反常的平靜比任何疼痛都可怕,因為它意味著趙匡的殘魂即將耗儘。
"來得及。"他握住趙匡逐漸透明化的手,感受著最後的精神共鳴,"這次我們主動出擊。"
雪又下了起來。但這次每片雪花都帶著微弱的金光,那是雙生子燃燒靈魂點亮的光芒。在漫天金雪中,幸存的戰士們默默握緊兵器,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
傳令兵的聲音像一盆冰水澆在隗純頭上。他右眼突然刺痛——這是趙匡意識殘留的反應。在混沌幻境中經曆的一切走馬燈般閃過:他們曾以為成功刺殺了馮異,原來那不過是星隕鐵製造的幻象。
"擊鼓聚將!"隗純扯下沾血的外袍,露出內裡銀光流轉的軟甲。這是用甘孜山天池底找到的最後一塊星隕鐵打造的護心鏡,此刻正貼在他胸口的星形疤痕上,微微發燙。
天機先生按住他的手腕:"趙將軍的意識..."
"我知道。"隗純按住太陽穴,那裡有趙匡留下的戰術記憶在翻湧,"西北角城牆去年被洪水衝垮過,重修時偷工減料,馮異定會主攻那裡——得讓趙匡親自去守。"
"可趙將軍已經..."
"他的肉身還在校場演武台底下。"隗純快步走向殿外,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混沌幻境裡我們互換過身體,現在我能感應到他肉身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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