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時:我輩用奇可逆天
突圍成功的耿弇部,並未完全脫離險境。他們身處茫茫雪原,方向難辨,身後是否有追兵亦未可知。更重要的是,經過連日苦戰和突圍,將士們早已筋疲力儘,饑寒交迫,傷員的情況更是堪憂。
暴雪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逐漸減弱。天地間銀裝素裹,積雪深可及膝,行軍變得異常困難,每一步都耗費極大的體力。寒冷是無孔不入的敵人,不斷剝奪著戰士們本已不多的熱量。
耿弇清點人數,突圍出來的僅剩五百餘人,且大半帶傷,狀態極差。若不能儘快找到ster和補給,他們依舊會凍死、餓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將軍,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副將嘴唇凍得發紫,憂心忡忡。
耿弇望著無邊無際的雪原,眉頭緊鎖。困難是巨大的,但同樣的困難也必然困擾著敵人!勃爾斤的主力或許會龜縮在大營裡,但那些分散的小部落、後勤據點呢?他們的防備必然也會因大雪而鬆懈!
一個極其大膽的計劃在他腦中逐漸成型——與其被動逃亡,不如主動出擊!利用這場大雪的掩護,奇襲敵人的後方據點!
“我們不能走。”耿弇突然開口,聲音因寒冷而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們要打回去!”
眾將愕然。
耿弇繼續道:“大雪封山,敵我皆困。然,敵之後方部落,必以為安全,防備鬆懈。此正乃我輩用奇之時!我等可挑選精銳,換上先前繳獲的敵軍衣甲,偽裝成他們的部隊,尋找其薄弱之處,予以雷霆一擊!若能奪取一處部落,則糧草、冬衣、藥品皆有矣!亦可據此為根本,攪亂敵後!”
計劃堪稱瘋狂!一旦身份暴露,在敵後便是死路一條。但看著眼前幾乎陷入絕境的隊伍,這似乎是唯一一線生機,甚至可能反敗為勝的關鍵一手!
“末將願往!”“屬下願隨將軍!”幾名最悍勇的軍官立刻響應。
很快,三百名傷勢較輕、最為精悍的士兵被挑選出來。他們換上了之前戰鬥中繳獲並一直小心保管的域外異族服裝和鎧甲,雖然有些不合身,但在大雪和毛皮帽子的遮掩下,足以亂真。剩下的士卒和傷員則被安置在一處相對背風的山坳裡隱蔽起來。
然而,還有一個關鍵問題:語言不通,地理不熟。如何找到目標?如何應對盤問?
就在這時,一名被俘後經過教育、表示願意歸降的異族士兵名叫阿木爾,意為安寧)站了出來,用生硬的漢語表示願意帶路,並協助騙過敵人。他原本就是附近一個小部落的人,因戰亂被征召,對勃爾斤的暴政早有不滿,親眼目睹漢軍的勇武和耿弇的將領氣度後,心生折服,加之耿弇一直以懷柔政策對待俘虜,使他最終決定棄暗投明。
耿弇盯著阿木爾看了片刻,風險極大,但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他拍了拍阿木爾的肩膀:“好!阿木爾,若此事成,你便是我漢軍功臣,我耿弇的兄弟!”
於是,一支由三百“異族騎兵”組成的特殊隊伍,在皚皚白雪中出發了。耿弇親自帶隊,阿木爾作為向導和“台詞指導”走在最前麵。
風雪雖減弱,但依舊提供了絕佳的掩護。他們在雪原上艱難跋涉,依靠阿木爾的指引,避開大道,專走小路,向著一個阿木爾所知、儲存著部分軍糧物資的中型部落摸去。
途中,果然遇到了幾股異族的巡邏隊。每次,都由阿木爾上前,用熟練的本族語言應答,謊稱他們是某某部落的部隊,奉命執行特殊任務或追擊小股漢軍潰兵。耿弇等人則低頭掩麵,故作疲憊不堪狀。大雪和“自己人”的裝扮以及阿木爾鎮定自若的表演,成功騙過了一波又一波的盤查。
甚至有一次,他們遇到了一名異族的千夫長帶隊。阿木爾依舊沉著應對,甚至故意抱怨了幾句天氣和軍務,表現得天衣無縫。那千夫長並未起疑,隻是催促他們儘快完成任務歸營,便帶人離開了。
每一次成功過關,都讓耿弇和漢軍士兵們捏一把汗,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信心。
終於,在天黑前,他們抵達了目標部落的外圍。這個部落依著一片避風的山坡而建,帳篷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隻有零星幾個哨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巡邏,大部分人都縮在溫暖的帳篷裡。部落外圍簡單的木柵欄,在大雪中形同虛設。
耿弇仔細觀察片刻,心中已有定計。
他留下大部分人隱蔽待命,自己隻帶著阿木爾和十幾名最機警的士兵,大搖大擺地走向部落入口。
“什麼人?!”哨兵警惕地喝問,舉起了弓箭。
阿木爾上前,又是一套早已編好的說辭:“我們是特勤帳下的傳令兵!有緊急軍情需見你們首領!快開門!凍死了!”他的語氣帶著不耐煩和優越感,完美符合“上麵來人”的姿態。
哨兵見他們衣著無誤,口音純正,且人數不多,不敢怠慢,連忙打開了簡陋的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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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寨門打開的瞬間,耿弇眼中寒光一閃,低喝一聲:“動手!”
十幾名漢軍精銳如同出閘猛虎,瞬間暴起發難!刀光閃動,幾名哨兵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無聲無息地解決掉。
耿弇一馬當先,直撲部落中最大最華麗的那頂帳篷——首領的居所!阿木爾緊隨其後,大聲用族語呼喊:“漢軍天兵到此!隻誅首惡,降者不殺!”製造混亂和心理威懾。
部落中的人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許多男子甚至還沒找到兵器,就被迅猛的漢軍士兵控製住。耿弇一腳踹開首領帳篷的門,裡麵那個肥胖的首領正摟著女人喝酒取暖,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剛想反抗,被耿弇一刀背砸暈在地。
戰鬥或者說控製)幾乎在瞬間就結束了。這個部落的武裝力量本就不多,又毫無防備,麵對如狼似虎、偽裝潛入的漢軍精銳,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
耿弇迅速下令:控製所有出口;收繳武器;清點物資;安撫普通牧民由阿木爾喊話);嚴加看管首領及其親信。
清點結果令人驚喜!這個部落果然是勃爾斤設置的一個後勤中轉點,帳篷裡堆滿了糧草、肉乾、奶酪,還有大量的皮貨、藥材,甚至有一個小型的工匠鋪,可以修補兵器鎧甲!
“太好了!天不亡我!”耿弇大喜過望,立刻派人去接應隱藏在山坳裡的傷員和剩餘部隊。
很快,全體漢軍將士都進駐了這個溫暖的部落。他們得到了寶貴的食物、藥品和禦寒衣物,傷員得到了救治,疲憊不堪的身體得到了休息和補充。
耿弇嚴格約束軍紀,隻取用軍用物資,對普通牧民秋毫無犯,甚至還將部分糧食分發給一些看起來困苦的牧民。這一舉動,加上阿木爾的宣傳,逐漸消除了部落民眾的恐懼,甚至贏得了一些人的好感。
耿弇站在部落的高處,望著外麵依舊飄雪的天空,心中豪情萬丈。一場看似絕境的慘敗,竟被他抓住天時地利,通過一場驚天奇襲,逆轉成了擁有根據地和充足補利的勝利!幽州鐵騎的旗幟,再次在這片敵人的腹地豎立起來!接下來的文章,該由他來書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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