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重逢的夢。
十幾年來,一個又一個重逢的夢。
這些夢,不是早已經告訴她——他們終會重逢麼?
不是這一世,便是下一世。
心裡泛起習慣性的悵然,又有釋然的寧靜。
這一日,葉舞去了已在營業的書畫廊和醫館。
書畫廊被周曉棠裝修得極具特色,取名為墨韻軒。
榆木梁枋交錯成九宮格穹頂,縫隙間漏下經年老竹篾編就的燈籠,昏黃燭影在生宣紙麵上暈開層層漣漪。
四麵牆壁皆覆蘇州園林式的冰裂紋木格窗,窗外虛擬光影流動,幻化出西湖殘雪與富春山居的四時景致。
地坪鋪就百年船木,縫隙生長著迷你苔蘚盆景,每走三步便遇一方歙硯嵌地作踏石。
牆上的懸掛的字畫統一用蠶絲綾裱,泛著溫潤的蜜色。蒼勁有力的字體被周圍環境襯得更為遼闊大氣,意境悠遠。
“你是懂包裝的,這環境讓這這些字至少貴十倍。”葉舞對周曉棠豎起大拇指,真心佩服。
周曉棠挑眉,驕傲地仰起下巴:“那當然,最近我可沒閒著,報班學了廣告營銷課程。”
“那守護大白和幻影x9的新品發布也交給你?”葉舞試探性問道。
正好她身邊缺產品和營銷的人才。
周曉棠既然學了,何不……
“神醫,你看看你自己!資本家的醜陋嘴臉!”周曉棠誇張地控訴,但聲音裡並沒有真實的不滿。
葉舞覺得有戲,開始誘惑和畫餅:“能者多勞嘛,你不也很喜歡守護大白和幻影x9麼?這也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嘛。等咱們新品發布成功,我給你封個大紅包,包你滿意!”
說完,才驚覺自己的話怎麼這麼“老板味”。
果然,到了這個位置,就會說這個位置的話。
沒有人能幸免……
控訴老板,成為老板,理解老板。
周曉棠當然也聽出來,幽幽道:“神醫,你是懂pua的……算盤珠子都繃我臉上了!”
托腮沉思一會,又道:“不過,不得不承認,我被你說動了……好吧,我試試。”
誰讓周曉棠被困家中,當了二十多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人呢。
清閒日子過多了,她竟不自覺渴望當牛馬。
被葉舞使喚著乾這乾那,她竟有被委以重任的成就感,自己卷自己,卷得飛起!
這怎麼不是人性的劣根性呢?
葉舞背著雙手,悄悄比了個耶,看向周曉棠的眼神越發溫柔慈祥。
乾活多、跑得快的牛馬,誰不喜歡!
“神醫,彆這樣看著我,你這眼神,讓我有一種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的感覺,顯得我很蠢……”
葉舞背著手,意滿離。又跨入醫館。
醫館的裝修則普通而簡單,卻天然讓她親近。
烏木匾額懸於門楣,蒼勁有力的"杏林春深中醫館"七個字沁著百年桐油香,一看就是遠哥的手筆。
入門後,見得兩側整牆百子櫃,三千個檀木小屜整齊排列,銅把手泛著熟栗色,屜麵的宣紙藥簽上,毛筆小楷寫著「白芨」「忍冬藤」等名。
堂中橫亙整段陰沉木診案,裂紋裡嵌著大小不一的銀針。案頭青花瓷脈枕旁,黃銅人形經絡模型泛著幽光。
老式藥碾臥在角落,鐵輪邊緣還黏著沒篩淨的茯苓粉,碾槽裡殘餘的當歸須如同蜷縮的龍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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