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短短數月過去，時間從盛夏來到初秋，她卻已沒有了對愛情的期待。
葉舞呆楞片刻，便收回心思，仰頭微笑：“你身體已經好了，應當不用再深夜偷偷喝酒吧？”
“當然不用，”杜姐指了指身後小樓的三樓，“在房間裡看到某個小可憐自己蕩秋千，便出來陪她。”
葉舞微怔：“小可憐，不會說我吧？”
她擁有這個島，擁有花不完的錢，富甲一方，人群簇擁，怎麼在杜姐眼裡，卻成了小可憐？
杜姐沒有回答。
良久，深深看了她一眼，晃動著秋千：“你一點也不快樂，為什麼？”
一句話，如一聲驚雷，敲在葉舞心間，她抓住繩索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她的不快樂，這麼明顯？
是呀，擁有了全世界，擁有了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為什麼還不快樂？
大滴大滴眼淚，從眼眶無聲滑落。
她一口又一口，大口喝著酒。酸甜酒體滑入胃裡，落到心裡，成為苦澀。
溫熱的酒，讓胃暖了，卻捂不暖這顆心。
起風了，吹乾了臉上的淚。
她說起最近發生的事。
在醫院，見到破碎的付迪；在慕家，看到為她折翼的天使；在深夜無人的街道，她跟尹川攤牌；在她家樓下，她告彆那個熾熱又執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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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姐與她碰了碰杯，輕撫她肩頭，示意她放鬆，笑得溫柔而明亮。
她的嗓音細碎溫婉，讓夜空的涼攀升幾分溫度。
“做得很好呀，小葉。”
開頭第一句話，就讓葉舞一怔。
“你沒有遵循自己的欲望，繼續流連在不同男人之間，去玩情愛這個遊戲。”
“相反，你選擇抽身而出，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大部分人都不具備這個勇氣。”
“你成長了。”
“這是對愛情的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
“你說付迪是純愛戰神，我覺得你也是。”
葉舞愕然，她這個渣女，也能稱純愛戰神麼？
杜姐是太喜歡她了吧。
“我想，你無法做出選擇，是因為你並不愛他們中任何一個。”
“你說，付迪似月，慕海如仙，尹川是高山，夏天是焰火，他們都讓你心動。”
“可是心動和感動，都不是愛。”
“你對他們有歉疚，有失去玩具的不舍，但他們不至於讓你如此悶悶不樂和黯然神傷。”
“讓你心碎哭泣的，另有其事吧？”
杜姐側眸看她，溫婉雙眸中有著某種了然，某種理解，某種智慧。竟一下看穿了她。
葉舞一時凝噎。
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心底泛起苦澀，眼眶又紅了。
“不想說便不說，”杜姐與她碰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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