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花癡,平時追星就算了,工作還追星,”杜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嗔怪道,“跟我說對不起乾嘛,你對不起的又不是我。”
小甜反應過來,更不好意思了:“那……那我去道歉。”
腳上卻沒有動。
杜姐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剛剛不是挺大膽嘛?這會兒不好意思了?”
丟下抹布,指了指廚房:“去,把我剛烤的餅乾拿一碟出來,我陪你去道歉。”
“哎,杜姐你又……”見杜姐瞪她一眼,便把那句未說完的“你又乾活”咽下肚裡,一溜煙去廚房拿餅乾。
兩人走到葉舞和慕海麵前,杜姐動作輕柔地放下餅乾:“這是我剛烤的,你們嘗嘗,熱乎著呢。”
小甜在一邊幫腔:“我們老板娘手藝可好了,做甜品一絕。”
盤中的小圓餅乾中間淡白,外邊一圈脆黃,賣相不錯。
葉舞和慕海道謝,拿起一塊塞進嘴裡,酥鬆脆香,牛奶與黃油的香味彌漫。
葉舞眼睛一亮,連連讚歎:“好吃!老板娘手藝真好!”
舉起手中的咖啡:“跟我的咖啡正配,大早上能吃到這樣的烤餅乾,幸福感爆棚!”
慕海瞅著葉舞吃得一臉幸福的模樣,也微微一笑,對杜姐比了個大拇指。
“叫我杜姐就好,”杜姐笑得溫柔,聲音也溫柔,“你們喜歡吃就好,一會我再給你們拿些。”
“不用不用,”葉舞連連擺手,哪好意思再拿,“這些很夠了。”
打量眼前的杜姐,約莫40多歲的模樣,穿著米黃色長袖,戴著鵝黃色帽子,臉色和嘴唇有些蒼白,但一雙眼睛很亮,溫柔如波。
那雙如波的眼睛裡閃著歉意:“不好意思,兩位,小甜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花癡,看到帥哥走不動道,剛剛打擾到兩位客人吃飯了,我替她道個歉。”
小甜拉了拉杜姐的衣袖,低聲抗議道:“乾嘛在客人麵前說我花癡,我不要麵子的啊!”
葉舞撲哧一笑,瞅了眼對麵神色不自然的慕海,語調輕佻:“是挺帥的。”
慕海輕咳一聲,垂眸,叉起一塊培根,默默乾飯。
小甜雙手合十作揖,也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是我莽撞了。”
慕海這才開口,淡定自若的樣子:“沒事。”
葉舞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想逗他:“嘖嘖,紅顏禍水。”
慕海拿起一塊小餅乾塞進葉舞嘴裡:“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葉舞打量大堂四周,指著牆上一幅蒼勁有力的行書,問出一早就有的疑問:“杜姐,這是誰的墨寶?”
葉舞自己偶爾也寫寫書法,所以能看出牆上的書法作品頗為不凡。
因著店裡到處貼著同樣字跡的作品,裝裱也很隨意,葉舞猜測可能不是買來的。
慕海注意到每幅字上的印章,念出來:“寒山居士。”
杜姐有些不好意思:“寒山居士,是我老公的字。”
葉舞有些意外:“那這些作品,都是你先生的墨寶?”
杜姐點點頭:“墨寶當不上,他喜歡這些,瞎寫著玩。”
“這可不是瞎寫的,”葉舞仔細凝望牆上的字,豎起大拇指,“這字如遊龍出海,大氣磅礴,當得上大家之作。”
連連讚歎:“原來,高手在民間呐。”
“那是我不懂了,”杜姐笑得燦爛,與有榮焉,“原來,他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