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葉舞把早餐端到陽台,一邊曬太陽,一邊悠哉悠哉地吃早餐。
看著剛剛收到的信息,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
“小葉,我們手機被收了,這是我借的編導的手機。我們戰隊進半決賽了,下周比。好久未見,很想你。錄決賽時,你願意來看嗎?我一定會捧一個冠軍獎杯給你。——付迪”
她歪歪頭,眯著眼睛,眼前仿佛出現了付迪捧起冠軍獎杯的樣子。無數彩帶、禮花飄下,落在他肩上,他的眼睛亮亮的,直接而熱烈地望著她,像從冰雪走進春天的皇。
嗡嗡嗡~
一個電話進來,打斷了她的遐想,讓她有些意外。
“小葉,魔都第一人民醫院,來見見杜姐最後一麵吧……”遠哥沉痛而沙啞的聲音響起。
說出來的話,讓葉舞的心重重向下墜去。
“我現在就來,讓她一定要撐住,等我。”
“怎麼了?”剛給葉舞端蛋糕過來的王涼羽一愣,還沒見過葉舞這麼沉重的表情。
葉舞抓住王涼羽的手腕,手指冰涼。
“走,陪我去醫院。我有個姐姐,快不行了……”
說完,連鞋子也沒換,便朝樓下奔去。
一路上,葉舞將車開得飛快,臉色陰沉,咬著嘴唇,滿眼都是焦急。
她不停地插隊,惹得其他司機叫罵連連。還在限速的高速上飆到180.
王涼羽聽後麵罵得實在難聽,手伸出車窗外,比中指。
葉舞眼角餘光瞥到王涼羽的動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焦急的心情放鬆了些。
王涼羽看她神色,這才敢跟她搭話,拍了拍懷裡的物品:“我把你的醫藥百寶箱帶出來了。”
作為葉舞的貼身助理,王涼羽自然知道,葉舞最近都在研究中醫,時不時對著假人紮針玩。還搗鼓出一些要圓不圓、要扁不扁的藥丸,一看就很難吃。
她不知道葉舞為什麼會突然對中醫感興趣,也不覺得這麼短時間她能有什麼醫術。但剛剛出門時,還是鬼使神差,提上了藥箱。
大概出於對葉舞的蜜汁自信。
萬一呢?
葉舞對她伸出大拇指:“還是你想得周到。”
想到自己剛獲得的妙手醫術,心裡又放鬆了些,隻希望來得及……
推開病房門,杜姐那張蒼白的小臉映入眼簾,原本的瓜子臉更為瘦削,因為做化療,頭發被剃光。身子小小的薄薄的,裹在被子裡,像快要消失不見。隻有那雙烏黑的眼睛,依然靈動有活力。
看到葉舞進來,她吃力地擠出一絲笑,張了張嘴,卻沒力氣說話。
葉舞走到她身旁,俯下身,才聽得她氣若遊絲:“可惜……還沒去你家喝酒。”
葉舞握住她隻剩骨頭的手:“快點好起來,去我家喝酒。”
杜姐無力地搖搖頭:“恐怕……不成了。”
葉舞對一旁的遠哥點點頭,問道:“醫生怎麼說?”
遠哥頭發淩亂,胡子拉碴,眼裡都是血絲,臉色憔悴灰敗,雙眸已沒有光亮,佝僂著身子,比杜姐還像個病人。
他的聲音裡透著苦澀:“醫生說,就這幾天了……”
眼眶泛紅,卻沒有眼淚。
那空洞的樣子,像是這些天,已經把眼淚流乾了。
杜姐給遠哥使個眼色,示意他出去,她跟葉舞單獨聊聊。
遠哥搖搖頭,卻是不肯。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走,看一眼少一眼,他一步也不願意離開。
他盯著她,眼裡的柔情如故。深深望進她的眸子裡,深深的不舍。
隻有看向她時,他的眼裡才會亮起一點光。
王涼羽是第一次見到杜姐和遠哥,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