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慕海還是了解葉舞。
她的確有十成十的把握,救醒慕母。隻是怕這當中出什麼意外,加上她實戰經驗太少,才說得保守些。
“好,我一定會查清楚當年的事。”他語氣嚴肅而堅決,眼裡閃過一絲寒意。
竟然是下毒……
好狠的心。
母親一向與人為善,沒有仇家,誰會下這麼狠的心?
“這毒下的隱蔽,當年連醫生都沒診斷出來,可見此人蓄謀已久,心思惡毒縝密,”葉舞分析道,“但隻有身邊的人,才有機會下毒,且看看誰從這事中獲益最大,不難推算。”
葉舞心中已有推測,隱晦地暗示慕海。
“明白,我有思路了。”慕海捏緊了拳頭,眉頭緊皺,渾身散發著寒意。
葉舞握住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冰涼一片。
她輕輕摩挲他的手:“彆這麼明顯,這事不能打草驚蛇,得暗中調查。以防對方銷毀罪證,或拚個魚死網破,再次傷害阿姨。耐心些,這麼多年了,不差這一會。”
慕海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自己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我會小心些,暗中調查,”慕海讓自己的肩頭放鬆些,頓了頓,還是咬牙切齒地:“等我查出來來是誰乾的,必要將他碎屍萬段!”
能說的葉舞都說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乾涉太多。
一切還要靠慕海自己。
接下來幾日,葉舞每天都去小島上為杜姐施針,效果顯著,杜姐臉上紅潤不少,身上也有了氣力。
杜姐對自己的身體變化感受是最明顯的,眼眸裡重新有了光彩。
生病之後,她的身體從沒像今天這樣充滿活力,宛如新生。
要不是遠哥按著,她想大跑、大跳、大叫,抒發重生的喜悅,為生命唱最大聲的讚歌。
現在,她再也不懷疑自己會好,身體的感受是最真實的。
葉舞卻把她摁回床上,不讓她得瑟,語氣嚴肅認真:“彆掉以輕心,現在才是關鍵時候。體內淤堵都清理了,但你身子虧空得厲害,元氣大傷,還得養著。繼續喝藥,繼續食素戒酒。”
杜姐頹然地歎了一口氣。
葉舞失笑,哄她:“乖,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了,咱們彆前功儘棄。”
“放心,我會盯著她的,把她盯死。”遠哥聲音洪亮,語氣活潑了不少,臉上的灰敗之色儘去,與杜姐一起,重獲新生。
杜姐的小臉皺成一團,抱著雙膝,撅著嘴。
葉舞坐在她床邊,有些好笑:“我還是羨慕你。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杜姐身上有了力氣,人也有了精神,揮揮手把遠哥趕出去,開始八卦。
“羨慕我什麼?你身邊的男人,哪個不對你一往情深。說說吧,怎麼回事?慕海呢?前幾日的尹川,又是什麼情況?”
葉舞大概說了下她和慕海、尹川的故事。
笑嘻嘻地總結:“我隻是想給天下好男人一個家。”
“渣女,占著茅坑不拉屎,我先替天下女人撕了你。”
杜姐使出終極絕技——撓癢癢大法,葉舞不敢使勁,怕傷到她,連連求饒。
兩人笑鬨著扭打了一會,杜姐正色道:“所以你怎麼想?心裡有偏向嗎?”
葉舞托著腮,閉著眼,想了很久,久到杜姐都以為她睡著了,才睜眼。蹙著眉,有些苦惱地道:“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們身上都有我喜歡和欣賞的點。”
杜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啞然失笑。
“你呀,還是沒愛上。”
“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時,其他人都會暗淡無光。”
“你隻看得到他,隻有他。”
“不會再分析他的優點缺點、打動你的點,那些都是思維。”
“愛一個人,是用心。”
“是願意看到他真實的模樣,愛上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