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沈鐸突然開口，聲音陰沉，“你現在開心了嗎？”
沈翊的腳步頓了頓，修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骨節分明。
“我一直都很開心。”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沈鐸猛地站起身，冷冷笑出聲：“大哥真是好手段。”
發現他母親的奸情，第一時間不是告訴父親，而是選擇報警。
利用警方坐實他媽媽做下的醜事，連回旋的餘地都不給她留。
真是好樣的。
沈翊終於轉過身。
他微微側首，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過獎，比起你們母子，我還差得遠。”
沈鐸眯起眼睛：“大哥，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媽媽行事也算小心，就算是給楊學冬買的房子也是假他人之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真的好奇，沈翊是怎麼準確地找到那地方的。
沈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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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說：“包括你做過的事也一樣。”
沈鐸瞳孔微縮，隨即嗤笑出聲：“是嗎，我可什麼都沒做過，大哥不要冤枉我。”
“舉頭三尺有神明，做沒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翊聲音很輕，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沈鐸聳了聳肩，似乎有恃無恐：“不好意思，我是無神論者。”
沈翊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可我覺得，你已經開始遭報應了。”
沈鐸臉色一僵，默默攥緊了拳頭。
沈翊嘴角揚起譏誚的弧度，邁步上了樓。
沈鐸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沈翊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抹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哼。
沈家的天，終究是變了。
所謂愛屋及烏，反過來也一樣。
這些日子，沈立成看沈鐸的眼神也總帶著審視與猜忌，似乎是在懷疑小兒子和他媽是一丘之貉，合起夥來騙他。
即便不是，有個那樣的媽，他也不可能再給沈鐸好臉色。
在此基礎上，沈立成再也沒有提過要沈翊外派出國的事。
畢竟他要準備離婚訴訟、財產分割、媒體公關......
一樁樁爛事像亂麻一樣拖住他的腳步，哪還顧得上其他？
在這之後的第二天。
沈翊被沈老太太叫回了家。
看著老太太一臉凝重，沈翊心裡有些擔心。
“怎麼了奶奶？”
老太太想了想，試探性地問：“裴月嬌的事，也是孟家那個丫頭告訴你的？”
沈翊點了點頭。
老太太垂下眼眸，思考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翊坐了過去：“奶奶，到底怎麼了？”
老太太收回思緒，話鋒一轉：“我讓你準備的禮物準備好了嗎，我今天剛好沒什麼事，你陪我去孟家走一趟。”
沈翊眸光微閃。
東西倒是早就準備好了，但他總覺得，奶奶這態度，怕不是表示感謝這麼簡單......
“發什麼愣？”
老太太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翡翠鐲子碰出清脆的聲響。
沈翊收斂心神：“準備好了，都在車子的後備箱放著呢。”
老太太聞言起身就往外走：“那我們走吧。”
沈翊有些猶豫：“奶奶，會不會太突然了，我們登門拜訪也應該提前給人家打個招呼。”
老太太腳步未停：“放心，我已經給孟崇禮打過電話了。”
沈翊又是一愣。
聽奶奶這語氣，她和孟老爺子好像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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