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景和眼鏡男、鍋蓋頭三人打得如火如荼,各種家具擺件散落一地,場麵異常混亂。
但奇怪的是,他們已經打成了這樣,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就連床上的石子健也紋絲不動,一直沉睡在夢中。
還有,眼前這兩個人每次倒下都會快速站起來,哪怕身上布滿了傷痕也渾然不覺。
孟時景快瘋了。
他就算學過武術,可終歸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體力有限,難以應對眼鏡男和鍋蓋頭無休無止地顫抖。
漸漸地,他開始體力不支,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氣。
眼鏡男見狀陰惻惻地笑出聲:“堅持不住了吧?”
“你不是很得意,很能打嗎?”
孟時景瞥了眼門口的方向,在昏暗中緩慢移動。
“你們是開了外掛嗎?為什麼不會累……”
眼鏡男步步緊逼,語氣中帶著不屑:“你沒有必要知道。”
“沒錯,孟小少爺,今天就會是你的死期。”
鍋蓋頭同樣笑吟吟的,隻是那陰森森的笑聲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瘮人。
孟時景勉強穩住心神,提醒他們道:“殺人是犯法的。”
“哈哈哈哈哈哈!”
眼鏡男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們都已經不想活了,還怕什麼犯不犯法?”
孟時景無言以對。
他現在神經高度緊繃,把這茬給忘了。
眼鏡男又往前挪動兩步:“孟時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你就跟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孟時景猛地拉開身後的房門,沒好氣地說:“要去你自己去!”
說完,他跑到走廊上,拚命地大喊:“來人呐!救命啊,殺人了!”
孟時景一邊喊一邊拍打著兩側的房門。
可不論他怎麼呼喊,走廊依舊一片寂靜,連個人影都叫不出來。
甚至整棟彆墅都陷入了異樣的沉寂當中。
眼鏡男和鍋蓋頭追出來,看著狼狽逃竄的孟時景,嘴角揚起了滿足的弧度。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孟時景,在你一帆風順的人生當中,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眼鏡男興奮不已。
以前都是他被那些有錢人嘲笑、侮辱,被當成玩具一樣戲耍。
如今,他也終於體會到了戲耍有錢人的快感。
哈哈。
真的好爽。
看著眼鏡男猙獰扭曲的麵容,孟時景隻覺得一陣惡寒。
“瘋子,神經病。”
眼鏡男用水果刀抵在了牆壁上,行走之間,刀尖和牆壁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笑得癲狂:“沒錯,我是神經病,被你們逼瘋的神經病。”
孟時景一步步後退,內心雖然恐懼,但嘴上依舊不甘示弱。
“你自己心理有問題,不要把責任都推到彆人頭上。”
眼鏡男眸光逐漸變得陰狠,揚起水果刀向孟時景的脖頸紮了過去。
孟時景麵上一驚,順手抄起旁邊的花瓶還以顏色。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花瓶正中眼鏡男的腦門,瞬間裂成無數碎片。
鮮血順著眉心向鼻梁兩側蔓延,然後又沿著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輕響。
這讓原本就麵目猙獰的眼鏡男愈發像個惡鬼。
“孟時景,我要將你抽筋剝皮!”
眼鏡男嘶吼著,如同失控的野獸般猛衝而來。
幾乎同時,另一側的鍋蓋頭迅速移動,手中那根磨尖的鐵棍劃破空氣,封死了孟時景的退路。
孟時景背脊瞬間繃緊,一股寒意竄上頭皮。
他下意識想向後退,但腳跟卻抵到了身後擺放著瓷瓶的玄關桌。
也就在這愣神的間隙,眼鏡男已狂撲至麵前,泛著寒光的水果刀直刺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