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彆墅內,塵埃彌漫,遍地狼藉。
白亦周身黑霧翻湧,一招一式都帶著殺意,絲毫沒有顧念舊情。
而白淩也儘全力反擊,不敢掉以輕心。
與兄長反目成仇,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場景......
兩人從屋裡打到庭院中,表麵上打得你來我往,難分上下。
但實際上,隻有白亦自己知道,他胸腔間已經是氣血翻騰,天雷在他身上留下的暗傷如跗骨之蛆,隱隱作痛。
白淩也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數百年過去,她的修為和實力已經不容小覷。
白亦明白,他必須速戰速決......
想到這,他強壓下不適,手腕翻轉,快速結下一道訣印。
霎時間,無數行屍眼中紅芒暴漲,嗬嗬低吼著,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從四麵八方朝著白淩圍撲而來。
它們動作僵硬卻速度奇快,瞬間封死了白淩所有退路。
村長躲在遠處安全角落,興奮嘶喊:“對!殺了她!大人,殺了她!”
孟時景心中不悅,顧不上老幼尊卑,拾起一個花瓶砸了過去。
“你再叫?”
村長“哎喲”一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再出聲。
白淩麵色一凝,玉扇清光流轉,如新月橫掃,瞬間將最前麵的三具行屍斬為兩段。
汙血橫飛,腥臭撲鼻。
然而更多的行屍前赴後繼地湧上,幾乎是在用身體阻礙著她的行動。
白亦獰笑一聲:“不得不說,人類有時候還是挺忠心的。”
在沒有思想的前提下。
白淩環視著源源不斷的行屍,臉上浮出慍色。
真是沒完沒了。
看著烏泱泱的屍群,白淩眸光一凝,她手中玉扇散發出奪目的清輝,身後空氣微微扭曲。
下一秒,一條龐大的巨蛇法相憑空顯現!
那法相通體瑩白如玉,鱗片流轉著純淨的光華,蛇首微昂,威嚴儘顯,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磅礴靈氣。
白蛇嘶吼,一股無形的靈壓如潮水般向四周轟然蕩開。
那些蜂擁撲來的行屍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牆,頓時被震得東倒西歪,如同被狂風掃過的落葉般四散開來。
孟時景看到這一幕直接目瞪口呆。
“我去,帥啊!”
這就是白姐的真身嗎?
也太漂亮了!
不過還是有點嚇人,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白亦見白淩化出法相,眼中有錯愕也有欣慰。
“果然,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小妹,你真是長大了。”
白淩再次耐心勸說:“三哥,你彆再執迷不悟了,邪不勝正,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白亦卻不領情:“我還是那句話,是正是邪,要看最後站上高位的是誰。”
話音未落,他體內邪力再次爆發,濃稠的黑霧衝天而起。
隱約間,一條黑色的蛇影在他身後凝聚。
隻見蛇身上的鱗甲幽暗如炭,猩紅的蛇瞳充斥著暴虐,與他原本潔白神聖的真身截然相反。
白淩見狀一愣。
他已經被邪念和陰氣汙化成這般模樣了嗎......
“嘶——!”
帶著毀滅氣息的嘶鳴震人心魄。
黑蛇隨之而動,裹挾著滔天怨氣,如同離弦之箭,直直衝向眼前的白淩。
白淩清叱一聲,揮舞手中折扇,身後的白蛇虛像迅速迎了上去。
轟!!!
黑白兩道蛇影劇烈衝撞,爆炸性的氣流將周圍的院牆儘數掀飛震碎,庭院中飛沙走石,煙塵四起。
白淩落地,踉蹌著後退兩步,臉色雖然發白,但終究穩穩接下了這一擊。
白亦卻“噗”地噴出一口暗沉的血液,周身翻湧的黑氣都紊亂了幾分。
他舊傷未愈,強行催動邪力,已然遭到了反噬。
“你的傷還沒好?”白淩眸光複雜地看著他。
也對,如果白亦使出全力,她未必是對手......
白亦冷笑一聲,拭去唇邊血跡,眼中卻無半分溫情,隻有譏誚與試探。
“是啊,小妹,念在我們今日的情分上,你會放三哥一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