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孟九笙越聽越糊塗。
“什麼時候?”
她在腦海中搜遍所有記憶,也找不到與傅今年相關的絲毫痕跡。
是他記憶錯亂,還是她的記憶出現了缺失?
孟九笙不禁陷入了沉思。
傅覺夏對她的態度以及親密的稱呼,還有傅今年三番兩次的抱怨,以及那枚玉牌的反應,都讓她無法將其簡單歸為蠱術導致的胡言亂語。
她必須知道更多。
指尖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傅今年的短發,孟九笙放軟了聲音。
“傅今年,我是什麼時候許下這個承諾的,在什麼地方,又是怎麼拋棄你的?”
聽到“拋棄”兩個字,傅今年剛剛平穩的心緒再次變得起伏不定。
他眼眶微紅,將孟九笙抱得更緊,幾乎讓人喘不上氣。
“你不能走......”
傅今年神色恍惚,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但是對於具體細節,他卻諱莫如深,不肯再多吐露半個字。
“我不走,你就告訴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又是什麼關係?”孟九笙追問道。
可傅今年除了重複著那些缺乏具體信息的話語外,再無其他回應。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某種認知和情緒裡,對外界的探詢產生了本能的防禦。
孟九笙歎了口氣,很是無奈:“你說話能不能彆說一半留一半?”
這也太折磨人了。
然而就在這時,傅今年忽然話鋒一轉,語氣堅決地說道:“孟九笙,你走吧,我不能拖累你......”
“你走,你走......”
嘴上這麼說,可他手臂上的力道並沒有絲毫放鬆。
孟九笙雲裡霧裡:“你拖累我什麼了?”
傅今年含糊不清地說:“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孟九笙越來越急,“說出來,讓我也知道知道。”
“孟九笙,你好狠的心......”
“具體說說呢?”
傅今年抬起頭,用失去焦距的眼睛直視著孟九笙的臉,神色哀怨:“不,你沒有心。”
孟九笙:“......”
兩人在這空曠的酒店套房內糾纏著。
一個執意要問出真相,一個固執地守著模糊的記憶碎片不肯鬆口。
氣氛在一種詭異的親密與緊張的拉鋸中變得膠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孟九笙的耐心逐漸告罄。
她意識到,在傅今年這種半清醒半迷亂的狀態下,恐怕很難說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這時,孟九笙靈機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
既然問不出,何不自己去看?
憑借她的修為,或許可以嘗試進入傅今年的靈識,直接探尋那些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的記憶。
這樣一來,她不僅可以查看兩人是否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傅覺夏的媽媽......
雖然這個辦法有些冒險,而且涉及他人隱私,但眼下情況特殊,試試應該沒有關係......
下定決心後,孟九笙不再猶豫。
她假意放鬆身體,靠在傅今年懷中,像是放棄了追問。
傅今年感受到她的“順從”,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些許,下頜輕輕蹭著她的發頂。
趁此機會,孟九笙悄然閉上雙眼,凝神靜氣,靈台空明。
她將一縷極其細微的靈力,如同觸角般,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眉心探出,緩緩靠近傅今年的額心。
起初,一切似乎很順利。
孟九笙的靈識觸碰到了傅今年意識的外圍,看到了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碎片,以及和傅覺夏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