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不死的家夥！”燕飛羽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清晰地、帶著刻骨銘心的鄙夷與殺意，回蕩在數十位或仙風道骨、或寶相莊嚴、或氣勢沉凝的聖人耳畔。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齷齪無恥、不要臉的小心思，早就寫在你們那張道貌岸然的皮上了！就憑你們，也配稱聖人？簡直笨得跟圈裡待宰的蠢豬一般無二！”
他的話語沒有絲毫停頓，字字誅心，將聖人們高高在上的尊嚴狠狠踐踏在泥濘之中：“還妄想算計我李尋歡燕飛羽給自己的假名）？癡人說夢！遲早有一天，我必將親自登門，一個一個收拾乾淨！你們每一個對我起了邪念的老不死，名字、道場、乃至你們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都給我洗好脖子等著！等我實力提升上去，便是你們償還血債之時！”那森然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讓周遭的空間都泛起細微的、冰裂般的波紋。
最後，他語鋒一轉，帶著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和極致的輕蔑：“至於你們那些被我‘順手’收走的破銅爛鐵，權當是提前收點微不足道的利息了！好好回味吧，老匹夫們！”
話音嫋嫋，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冰水，瞬間引爆了死寂。
偌大的聖人道場外圍，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數十位被點名的聖人，臉上那或算計、或貪婪、或勝券在握的表情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錯愕，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了麵門。
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無法在第一時間理解這匪夷所思的變故——燕飛羽，那個被他們視為囊中之物、砧板魚肉的小小人仙，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僅脫身了，還卷走了他們視若珍寶的法寶，並且……還留下了如此大逆不道、刻毒入骨的宣言？
恥辱！滔天的恥辱！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火山噴發般的、足以令星河倒卷的極致憤怒！
“豎子安敢！”一位須發皆張、身著赤紅道袍的聖人最先暴怒出聲，聲如九天驚雷炸響，震得附近幾顆漂浮的隕星瞬間化為齏粉。他周身赤焰狂湧，仿佛一顆瀕臨爆炸的恒星，恐怖的聖威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將空間都灼燒得扭曲變形。
“找！給我把他找出來！挫骨揚灰！”另一位麵容陰鷙、周身繚繞著黑色玄冰的聖人厲聲嘶吼，聲音尖銳刺耳，帶著凍結神魂的寒意。
他雙手結印，無數道漆黑如墨的神念絲線如同活物般瘋狂蔓延，瞬間覆蓋了方圓億萬裡的虛空，每一絲神念都蘊含著洞徹幽冥的威能，細致地掃描著每一寸空間塵埃、每一縷能量波動。
如同連鎖反應，數十位被徹底激怒的聖人，再也顧不得什麼聖人儀態、大能風範。
各種探查神通、追蹤秘法、推演大道的光華如同決堤的星河洪流，轟然爆發！
璀璨的聖光撕裂了幽暗的宇宙背景，繁複玄奧的符文法陣層層疊疊地鋪展開來，覆蓋了肉眼可見與不可見的維度。
神念交織成一張覆蓋星域的天羅地網，足以捕捉一縷殘魂、一滴精血，甚至一絲因果的牽絆。
時光長河的虛影被強行映照，試圖回溯燕飛羽離去的軌跡；命運之弦被聖力撥動，妄圖鎖定其當下的方位；空間法則被反複解析，尋找任何一絲不自然的褶皺或隱藏的夾層。
整個本源星都陷入了能量風暴的漩渦中心。星辰移位，法則哀鳴。聖人之怒，足以空間戰栗！
然而，任憑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神念之網掃過之處，除了宇宙塵埃、遊離能量、以及被驚擾的弱小生靈外，關於燕飛羽的蹤跡，竟是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一位空間法則領悟極深的白袍聖人臉色鐵青，他引以為傲的“虛空之瞳”神通運轉到極致，雙眼中倒映出無數空間層麵的褶皺和斷層，卻找不到一絲屬於燕飛羽的空間波動殘留，乾淨得如同被最高明的抹布擦拭過一般。
“因果……斷了？”手持古樸羅盤的天機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亂轉，最終無力地垂下，指向一片虛無。燕飛羽仿佛從未在此地出現過，所有與他相關的因果線，在離開的瞬間就被一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徹底斬斷、屏蔽。
“時光回溯……一片混沌！”試圖窺視過去景象的聖人更是駭然失色，時光長河的虛影在燕飛羽消失的那一段變得模糊不清，被一層堅韌而神秘的迷霧籠罩，任何窺探的力量都被無情地彈開、吞噬。
沒有！哪裡都沒有！
數十位聖人，傾儘全力，手段儘出，竟連燕飛羽的半點影子、半分氣息都捕捉不到！他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聖人的包圍圈中，卷走了他們的法寶，留下了一串響亮的耳光，然後瀟灑地消失無蹤，仿佛一滴水融入了無垠的大海，無跡可尋！
“啊啊啊——！”有脾氣暴躁的聖人再也忍不住，狂怒地仰天長嘯，恐怖的聲波化作實質的衝擊，將遠處一片密集的隕石帶瞬間清空！
他揮動巨拳，毫無章法地轟擊著虛空，每一拳都蘊含著崩碎星辰的力量，打得空間壁壘哀鳴不止，裂開一道道漆黑的縫隙。
無能狂怒！此刻，唯有這最原始、最狂暴的宣泄，才能稍稍緩解他們心中那幾乎要炸裂的憋屈、羞憤和被螻蟻戲耍的滔天怒火！
想他們堂堂聖人，壽元以紀元計，俯瞰諸天萬界，執掌法則權柄，受億兆生靈頂禮膜拜！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竟然被一個剛剛飛升不久，境界不過人仙巔峰的小輩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已經不僅僅是丟人了，這是將他們億萬年來積攢的聖名、威嚴，徹底踩進了泥潭裡，還狠狠地碾了幾腳！消息一旦傳開，他們將成為整個上界，不，是整個已知宇宙最大的笑柄！
“李尋歡”
每一個聖人的心頭都帶著極致的恨意，咬牙切齒的念叨燕飛羽的假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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