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河莫名感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他以前真沒那麼快,可問題是,關鍵時刻咬緊牙關都頂不住那種恐怖的壓縮和吸力。
簡直就跟離心渦輪機械增壓似的。
太恐怖了。
夏兔看到自家小男人垂頭喪氣的樣子,笑個不停說道:“在這等我一下。”
張楚河看著夏兔去往礁石背後,以為自家兔兔姐是要去又方便,於是警惕看著四周,做起了把風將軍。
不遠處,夏兔看到張楚河沒有跟過來,卸下頭盔,整了整假發,對著頭盔鏡子檢查了下沒有問題,才蹲下來開始小解。
有些疼疼的。
想到自家小男人昨天跟牛一樣,忽然感覺這家夥可愛極了。
擦了擦,走出外麵。
夏兔上了車,指著不遠處的小路說道:“走進去看看。”
附近就是橡膠園,裡麵有一條公司修的小路,遮掩在茂密的樹林裡。
張楚河再次發動摩托車,沿著小道,朝著裡麵衝了進去。
四周樹蔭蔥蔥,枝葉極其茂盛,等深入到最裡麵,猶如來到了世外桃源,感覺非常舒服。
這裡空氣非常清新,蟲鳥啼鳴愉快叫著,陽光從茂密的枝葉上投入林中,斑斕的光線似乎變得更加明媚。
一座廠房,漸漸出現在視野內。
張楚河停好摩托車,跟著夏兔走了過去。
這是淩家橡膠園的現場。
看到夏兔帶著人過來,現場負責人趙誌華趕緊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張楚河,才笑著和夏兔打著招呼:“夏總,你不是說早上就來的,怎麼現在才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割膠,一般都是在早上進行的,因為夜間氣溫較低,而乳膠滴落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需要大半天才可以收集一碗。
夏兔昨天和趙誌華打過招呼,說今天早上要過來。
哪知道,昨晚小男人使勁折騰,弄得一晚上都沒睡。
張楚河被夏兔不動聲色的一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有些滿足,那雙眼睛,就像是在說:害我沒起來,都是被你弄的。
而這時,夏兔已經說得:“早上有點事。我來給你介紹下,這是張楚河,我男朋友。楚河,這位是趙叔。”
聽到自家兔兔姐介紹自己身份,張楚河連忙掏出煙遞過去說道:“趙叔,你好。”
趙誌華接過香煙,不敢有什麼架子,連忙打了聲招呼。
一番客套。
趙誌華找來兩雙新的雨靴和草帽說道:“裡麵蟲子還有螞蟥比較多,把這個換上,不然被咬到就容易感染。”
熱帶叢林就是這樣,旱螞蟥到處都是,還有各種蚊蟲。
沒有足夠的保護貿然進去,繞上一圈下來,腿上可能鑽得到處都是螞蟥。
那種螞蟥的洗盤有麻痹毒性,咬人的時候不知不覺,鑽進體內,吸食人血,一旦用力拔斷在體內,就非常麻煩。
接觸新的事物,總會令人眼界開闊。
張楚河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不少東西,換了雨靴,跟著夏兔一起進了叢林。
趙誌華去忙碌了。
夏兔帶著張楚河,朝著收膠的片區走著,同時說著淩氏橡膠園的產業結構。
和大多橡膠園差不多。
這裡的橡膠樹,大概五十年一種。
一部分,包給當地的農民,然後按照市場價格收購。
今年的行情不好。
每公斤乳膠,隻有五元。
而價格最高的時候,收購價則有十八元。
所以當地的農民現在並不好過,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淩氏按照之前承包的合同,給農民以十元的價格來保護收購。
也因此,一噸的純收購成本,大概是在一萬塊。
而另外一部分園林,則是雇人收割,每天會有經驗豐富的膠農早上兩三點起來割開橡膠樹,開始收存膠水,等到下午,再有收水的女工來一一收存。
現在國際市場價格持續暴跌,橡膠園基本每天收割一次,等於都是在虧損。
很快,兩人到了收膠的區域。
可以看到,在橡膠樹靠近根部大概二十公分的位置,被人不知道用什麼工具開出了一條圓弧盤旋向下的滑槽。
一條薄薄的鐵槽插在滑槽尾部,用來收集橡膠樹主乾留下來的乳膠。
白色的乳膠,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的一個小碗裡。
和純牛奶一樣。
加工過的乳膠,最常見的用品就是避孕套,所以並沒有什麼毒性。
張楚河感覺很是新鮮,用手接了一滴黏了下。
瑟瑟的。
這時,一個穿著當地民族服飾,頭戴鬥笠的姑娘走了過來。
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很靦腆,笑著和兩人算是打了個招呼,將地上碗裡的乳膠拿起來,倒進了手裡提著的鐵桶裡。
菲律賓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窮人家的孩子,都是靠橡膠園為生。
張楚河看著姑娘離開,仔細回想了下橡膠的曆史價格,說道:“按照目前的市場,橡膠價格恐怕一時半會上不去,不過價格再跌的話,應該也不會跌太多,我估計期貨市場,下跌到八九千一噸應該能見底。”
聽到這話,夏兔心裡一沉。
八九千一噸的成品乳膠,這個價格非常離譜的。
因為一棵樹,一天也就是能收集一碗,一碗也就是半斤多。
光是人工成本,都不是一個小的開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