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魏國無聲的站定。
臘月的寒風猶如猙獰的惡獸,呼嘯著席卷而來。
無情地撕扯著魏國的衣擺,使其獵獵作響。
那凜冽的風像冰冷的利刃,劃過他的臉頰,刺痛他的肌膚,仿佛要鑽進他的骨髓。
風的呼嘯聲好似天地間奏響的一曲悲愴樂章。
將軍府中依然忙碌,隻不過忙碌的氣氛與先前大不相同
魏國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從他的眼中已看不出有半分悲傷
魏仁跪在剛搭建起的靈堂內,雙目失神,手中緊緊握住他母親留給他的那枚銅錢,那是母親最後的溫暖。
停靈三日,他便守了三日。
麻木的吃飯,麻木的迎客,就像傻子一般!
可他大哥與他父親卻並未對他有過指責。
直到夫人下葬,墓碑前的魏國一巴掌呼向了跪在墓碑前一聲不吭的魏仁
“你是我魏家兒郎,頹廢了幾日,我也容你,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同失了魂的木偶,如今,你母親下葬,你還準備做這扮相,你對得起你母親嗎?”
這一巴掌把魏仁打翻在地,也將他從麻木中打醒,這幾日積壓的情緒終是壓抑不住,洶湧的悲痛如決堤襲來,讓魏仁放聲痛哭。
而情緒的宣泄也讓他三日未眠的身體再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夢中,他來到了一個的房間。
這個房間看起來隻有二三十平,裡麵空落落的
明明沒有任何照明之物,可房間內仍然明亮異常
房間正中,盤腿坐著一位閉目少年,那少年長相,年齡和身形皆與他一般無二。
這個地方從魏仁穿越而來的那一天便存在於他的夢中。
這十幾年來,每天晚上魏仁都會來到這個地方,也都會看到這個人。
這個人和他一樣從幼兒一起成長,直到變成如今模樣
他曾經嘗試與他溝通,卻發現無論他說些什麼,那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回應過。
他也嘗試過去觸碰來確認眼前這人到底是夢還是什麼?
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他能碰到,觸感非常的真實,一點也不像是夢的樣子。
之後的日子他又嘗試了各種方法,那人卻像是個玩具一樣,毫無反應,任他擺弄。
最終魏仁無奈放棄,隻把他當成一件死物,或者說是一個人形日記本
每晚過來單方麵的訴說每天的生活和感受。
漸漸的,魏仁也將他當成了家人一般。
這幾日痛苦的情緒壓抑著魏仁無法入睡,今天在父親的斥責中將壓力釋放,這才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的眼睛似乎動了一下,像是想要睜開!
魏仁慢慢的走到那人身前坐下,低著頭無聲啜泣
半晌
魏仁開口說道“我娘沒了,你知道嗎。”
“我又成了沒娘的孩子了,你知道嗎。為什麼,為什麼讓我來到這個地方,卻又讓我承受這樣的痛苦”
“娘~是什麼”
空曠的房間內在魏仁壓抑的哭聲外,又多出了一道柔和的聲音,那聲音和魏仁毫無二致。
魏仁猛地抬頭,發現身前那人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忽然間,魏仁汗毛炸立,急忙爬起身向後退去,突然的恐懼將他的悲傷完全衝散,他聲音顫抖的問道
“你......你是誰?是人是鬼?”
那人眉眼平靜,重複了一句
“我是誰?我是誰呢,這又是哪呢”
聽到眼前這人疑惑的話語
魏仁心中的恐懼稍稍消散,反而有了一些好奇
眼前這人,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魏仁壯起膽子,慢慢走近幾步,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試探的問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嗎”那人古井無波的抬頭看著魏仁
“你又是誰呢”
魏仁眉頭緊鎖,不過他畢竟的穿越來的,接受理解能力本就超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