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變得愈發濃重,重到鄭霄已經看不見周圍的景象,他在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小子是仙人?可那又如何!
在凡俗之中顯露神力,那就是在找死!
霧氣之中突兀的分出了一條路,路的兩頭分彆連接著鄭霄和魏仁。
魏仁已經取下了頭巾,他已經不在乎暴露麵容是否會讓他後續的隱藏變得艱難,因為鄭霄這一次,必死。
鄭霄看見魏仁指間夾住的那張黃符,又看著那黃符化作青煙飄散,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索性也就再無畏懼,極儘嘲諷之能事。
魏仁將劍提在手中,沿著這條路走向鄭霄。
“小子,沒想到你也是仙人,不過你以為我會怕?我會求饒?我威邦王鄭霄唯一一次求饒就是為了我的兒子,給你爹寫的一封求饒信。可換來的卻是我兒的屍身!”
鄭霄的表情從瘋狂又變得平靜下來:
“大仇得報,我也無憾了,隻是你也要下來陪我了,稍一挑撥便沉不住氣,難成大事。”
魏仁一言不發地走到鄭霄身前,舉劍橫在他的脖頸上說道:
“所以你忍了這麼久,卻隻快活了幾個月,而我根本就不會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鄭霄笑了笑:
“遺言嗎?你爹的頭真硬,等你把我的頭斬下後,最好也試一試我的頭是不是更硬!”
唰!
劍光一閃,鄭霄的脖頸處出現一條血色細線,隨後頭顱緩緩滑落,身軀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魏仁將劍插在鄭霄身旁,他沒有如鄭霄所說去試一試他的頭,而是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鄭霄,成了他手中的第一條人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殺的第一個人。
沒有緊張,沒有膽怯,也沒有他人描述中的嘔吐不止。
有的隻是大仇得報時升起的一陣暢快之意,卻又在轉瞬間消逝。
可就在這時,魏仁的眉頭忽然緊緊皺起,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不知所措,有人衝進了霧氣...
“爹?你在那呢,爹。”一個青年的聲音在幽霧中回蕩,魏仁向後逐漸退去,他想悄無聲息的離去。
可忽然,一陣靈力爆發出來,魏仁心下一歎,控製著靈霧開辟出了一條路。
......
鄭飛的心情是忐忑的,今天本是他離家的日子,他來到凡俗已經快一年了,雖然靈虛觀並沒有規定時間,但修行一事他不想耽擱太久,更何況那裡還有他的王怡師妹。
他從渭城這裡購買了一些衣服還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放在了馬背上,幻想著回去後送給師妹會有什麼樣的情況。
可走了一段後,他心有所感般的回頭看去,那裡居然升起了一陣霧氣,而且隻包裹住了他父親所在的位置。
是的,他的父親就是威邦王鄭霄,他到渭城的時候,鄭霄還在戰場上沒有回來。
聽下人說是和北方齊國又爆發了一些衝突,王爺親自領兵,要去報仇。
鄭飛是知道其中恩怨的,若不是後來被進入靈虛觀修行,這一仗,必然會有他的身影。
為了報仇,他的父親每天都在計劃,直到前幾年他終於得到了一枚丹藥。是一個計劃便在鄭瀟的心中形成。
這些自然是鄭霄在大仇得報之後對鄭飛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