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繁華的街道中,二人並肩而行。
魏仁安靜地聽著許沁連珠炮彈般的話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而對於她的問題,魏仁並沒有打算一一詳細作答。
有些經曆太過沉重,有些地方不便言說。
他隻是在她稍微停頓換氣的間隙,用同樣溫和但帶著一絲詢問的語氣,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說著他頓了頓。
“聽說,你和錢家...定親了?”
這個問題,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許沁臉上原本飛揚的神采和滔滔不絕的話語,瞬間凝固了一下。
那明亮的眼眸中,歡快的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她挺直了背脊,張了張嘴,似乎想用輕鬆的語氣搪塞過去,但最終隻是抿了抿唇,剛才還嘰嘰喳喳的聲音低沉了些許,帶著一種強裝的平靜和不易察覺的疲憊。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沒什麼溫度的笑意,避開了魏仁的目光,看向街道前方。
二人之間的空氣,似乎也隨著這個話題的提起,而多了一絲凝重的意味。
“哈,隻是定親,又沒有成親。”魏仁乾笑一聲,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句話說的實在毫無營養。
正當他想著該如何緩解這層凝重時,許沁悠悠開了口。
“先前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
當魏仁帶著許沁來到他的臨時落腳點時一進門,許沁便淺淺一笑,對魏仁說道:“一直聽人說汀蘭城是個很美麗的地方,怎麼你會住在這裡。”
魏仁心不在焉的搪塞了一句,他腦海中一直在想著許沁剛才說的那句話。
“先前說的話?難道魏百姓又背著我許下了什麼承諾!”
直到許沁在他眼前揮了揮手,這才拉回他的思緒。
“哦!”
他摘下鬥笠放在床邊,麵具下的表情有些無奈:“隻是臨時落腳而已,隱蔽為上。”
“是該隱蔽一些。”許沁捂嘴輕笑。
她沒有去問魏百姓怎麼會淪為他人口中的邪修,但再次接觸下,她徹底將這個莫須有的名頭拋之腦後。
而魏仁則隨手掐了個簡單的指訣,將屋內浮塵消散,連帶著空氣也清新了些許。
“委屈許大小姐將就一晚,我再去開一間房。”
許沁點了點頭,挑了一個還算乾淨的椅子坐了下來,還好奇地晃了晃椅子腿,聽著那吱呀聲,似乎覺得有點意思。
環境雖然糟糕,但脫離了家族無處不在的視線和這整趟旅途中的緊張氣氛,她緊繃的神經似乎也放鬆了下來。
她托著下巴,目光在狹小的房間裡掃視,最後落在魏仁身上,之前的凝重氣氛仿佛被這小小的嫌棄和魏仁的“清塵服務”驅散了不少。
魏仁在她對麵床沿坐下,看著許沁似乎適應了環境,才開口道:“我打算離開汀蘭城幾日。”
“嗯?”許沁立刻抬起頭。
“去哪?要做什麼?”
“孟連山。”
魏仁言簡意賅。
“那裡最近盤踞了一頭妖獸,我需要解決掉它。”
他沒有提及獵獸的真正目的,隻強調了妖獸本身。
“妖獸!”
許沁忽然間來了興趣。
“什麼妖獸?厲害嗎?長什麼樣?你為什麼要去殺它?難道接了什麼任務?還是看中了什麼寶物?能帶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