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蘭獨自進山並打了兩頭野豬回村之後,她在清水灣村民眼中的形象徹底發生了改變。
阿泉爹成了最積極的宣傳者,逢人便要繪聲繪色地描述一番當時的場景。
比如陳蘭如何如何英勇,又是怎麼隻用一個巴掌,就讓一頭壯碩的野豬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仿佛比他自己打到野豬還要興奮。
不過這種事村民自然是愛聽的,阿泉爹講了許多遍也不曾覺得膩。
反而逢人就誇讚陳蘭:“你說看著那麼瘦弱一姑娘,哪來那麼大的氣力?我扛著都有些費勁的野豬,她能拖著兩頭向我走過來!”
得益於阿泉爹的賣力傳播,村民們看陳蘭的眼神從最初對她的惋惜和對她病秧子“兄長”的同情,逐漸轉變為一種夾雜著好奇,敬佩乃至有了些許畏懼。
更有不少曾經是村子捕獵隊的壯漢,私下裡偷偷找到陳蘭,想要問問她能不能傳他們一招半式的,好讓他們進山打野也能少些損失。
清水灣的打獵隊已經很久沒有大規模的進過山了,糧食不再短缺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便是打獵容易受傷,受傷之後下深潭就會有影響,這可是得排在最前頭的要緊事,萬萬不能耽誤。
也因此,如今家家戶戶門前掛的那些肉條,基本上都是從很遠的地方采購過來的。
而為了能夠更好的保存,絕大部分都是醃製過的,哪有什麼新鮮的肉味。
不過對於村民們淳樸而熱切的訴求,陳蘭卻感到了實實在在的困擾。
她哪裡是什麼武功高手,不過是動用體內的靈力罷了。
她一個修士,對付一兩頭野豬如果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可就真是“我滴個乖乖隆滴咚”了。
不過她心裡怎麼想,彆人可不知道。
依舊是一見麵就會走上前去請教個一兩招,甚至還會提著一點東西上門拜訪。
那段時間,陳蘭每每看到有村民向她走來,就感到一陣頭疼。
正當陳蘭為此事煩惱不已時,魏仁站了出來。
他望著站在門前似乎有些扭捏的壯漢,緩緩開了口:“這位大哥,勞煩你回去後,和其餘諸位大哥也說一下,陳蘭所學之武藝,乃是家學,實在不宜外傳。”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張有些失望的臉,繼續平穩地說道,“不過,魏某不才,早年倒也習過一些強身健體、應對野獸的粗淺拳腳功夫。若是大家不嫌棄,魏某願在村中設一處武堂,平日得空,便可與眾位切磋教授一二。”
這話一出,那壯漢有些愣住了,眼神中也充滿了懷疑。
不是懷疑陳蘭的家學不能外傳到底是不是推辭,而是懷疑眼前這個病秧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會些武藝。
彆是為了給他妹子解圍,硬著頭皮吹牛吧?那到時候學不到真本事是小,萬一他自己累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不過對方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也隻好先把話傳回去。
這一傳不要緊,村裡又炸鍋了。
幾乎沒有人願意相信魏仁這個病秧子居然要教他們學武。
還是後來劉大康說了句公道話:“人家隻是頭部有疾,又不是軟弱無力的傻子!”
當然,僅憑他的話還是無法說服村民。
消滅信任危機的最好方法便是用事實說話。
在某天午後,當魏仁赤手空拳一連放倒了村中捕獵隊的5個漢子後,才徹底打消了村民的懷疑。
這5個壯漢中,自然就有阿泉他爹這一號人物。
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的阿泉爹一臉的不可思議,按照常理來說,魏仁這樣子的,他能一個打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