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白雲飄蕩在蔚藍的天空,偶爾有小小的黑點從高空飛過,那是孤獨的蒼鷹嗎?和煦的暖風拂過麵孔,耳邊傳來輕輕的蟲鳴。不知是蛾子還是蝴蝶,三三兩兩地起伏在草叢中。遠處的山巒青翠欲滴,薄薄的晨霧籠罩著山峰,隱約可見的亭閣似乎是仙人的住所一般。一個身著亮銀色太空戰鬥服的青年懶懶地躺在青草中,愜意地微微發著呆,翻了個身,覺得一切都如此和諧完美,想到自己整整1周沒有好好休美了,真想在這裡沉沉地睡去。
心中的感覺隨著微風一點點擴散開去。周圍的一草一木,天上的白雲飛鳥,草叢中的野兔昆蟲仿佛都曆曆在目,不用去看就可以輕鬆地體察這一切。我死了嗎?這裡是天堂嗎?青年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就在5分鐘前,似乎又是千萬年前。
我怎麼了?我不是被激光槍擊中了嗎?想到這裡,青年猛然驚醒,從地上坐了起來。迅速地用雙手在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過了片刻長籲了口氣,看來身上所有的部位都還完好。低頭再看看胸前,銀色的服裝表麵有一圈灼燒的印記,但是沒有燒穿衣料。伸出雙手,發現右手的食指和虎口微微發黑,也有燒灼的痕跡,但並不感到疼痛。
張曉東使勁甩了甩頭,終於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
任京生槍口發出的紅色激光束恰好命中擋在胸前的馬蹄形物體上。當時由於極度的恐懼,似乎將全部的精神都注入到手中的物體。然後就是耀眼的金光從馬蹄形物體漆黑的表麵升起,一瞬間就籠罩在自己身上。似乎片刻之後,一臉茫然的任京生也被金光覆蓋。隨後感覺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在旋轉,眼前一黑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緊接著睜開眼,就發現已經躺在這風景宜人的山坡上。
慢慢將心情平靜下來,張曉東前後左右看了看,心想,怎麼回到地球上了?難道是獲救了?是什麼人救了自己,又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荒郊野嶺。難道是在夢裡?可是這樣真實的感覺如何可能在夢中出現?
站起身來,向四處觀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小山頂上,山坡上覆蓋著厚厚的青草。小山四周環繞著成片的灌木和白色的岩石,一條清澈的小河從山腳蜿蜒而過,向東流去。放眼向遠方望去,綿延不斷的山脈環繞四周,層層疊疊無邊無儘。南麵大約30餘公裡外有一座大山,山峰高聳入雲,透過晨霧可以依稀看見山上建有亭閣房屋。
張曉東將目光放遠,可以勉強分辨出那是中式結構的建築,屋簷高挑,房屋一間連著一間,綿綿不絕。長出了口氣,心想這裡恐怕是國內的某處名勝。從植被的種類和地貌判斷,可能在西南的某處山區。想到這裡,心情稍稍平靜,決定先不管自己是怎麼來的,找到有人的地方爭取和基地聯絡上再說。
翻了翻身上的東西,又在身邊找了一下,發現除了一個已經失靈的對講機,太空服中居然什麼都沒有,那個奇怪的馬蹄形物體也不翼而飛。腕上的手表已經壞了,屏幕上沒有任何顯示。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用來存放馬蹄形物體的水晶罩居然就在腳下,而且完好無損。將它拾起來放在口袋中,張曉東緩緩走下山坡。到了河邊驚喜地發現,這裡的河水完全沒有汙染,可以直接飲用。蹲下來喝了許多,又洗了洗臉,決定沿著水流的方向前進,希望可以在天黑之前找到附近的居民。
河邊的灌木生長的非常茂密,張曉東小心翼翼地避免劃傷自己。這樣走了大約1個小時,回頭看去,發現也就前進了不到一公裡。無奈地搖了搖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正前方大約2公裡處是個小小的山穀,小河進入其中便轉折消失,右手方向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想了一下,決定向山穀前進。
沒想到這看起來不過城市裡公交車兩站的距離竟足足走了大約3、4個小時還沒有到達。張曉東感到已經精疲力儘,饑餓難耐,找了塊乾淨的大石,坐下來休息。他本來就不是非常健壯的人,加上這些日子經曆了眾多巨變,早已身心俱疲。坐在岩石上,將感覺從身邊放出去,方圓幾公裡內既沒有發現任何人和建築,也沒有大型的動物。心想不如先在午後的陽光下睡一小會兒,再接著趕路。心裡想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覺得耳邊隱約傳來喘氣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用濕漉漉的舌頭舔著自己的臉頰。張曉東猛然驚醒,赫然有一隻大黃狗近在咫尺,伸出長長的舌頭盯著他。大叫了一聲坐了起來,黃狗也受了一驚,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向後退去。這時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不遠處的樹叢被一雙纖纖玉手撥開,一位身著湖綠色道袍的女子出現在眼前。
那女子大約17、8歲年紀,身材高挑勻稱,頭上挽了個發髻,戴著黑紗做成的道冠,腰間佩著一柄3尺長劍,杏仁臉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配上櫻桃小口,仿佛是畫中的仙女一般。張曉東興奮地從岩石上蹦了起來,嘴裡大聲叫道,“哈!太好了,終於遇見人了!請問這是哪裡?你是本地的居民嗎?請問你隨身帶了電話嗎?可以借我用一下嗎?……嗯?……請問你們是在這裡拍戲嗎?”他忙不迭地問了一堆問題,忽然看見那女子的裝束奇怪,好像古代人一般,心想一定是這附近有劇組在拍戲,這名漂亮的女演員身著道袍,不知是否出演一個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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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說著話從樹叢中走了出來。這也是一名身著道服的女子,看樣子年紀略大一些,約有25、6歲,身材略矮,瓜子臉,相貌雖然不如綠衣女子,也稱得上是個美女。道服的顏色卻是杏黃的,頭上挽了個一樣的發髻,戴著同樣黑色的道冠,腰間也佩著長劍。兩人麵帶驚奇地看著張曉東,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天,那身著黃衣的女子開口嘰裡哇啦地說了起來。
張曉東愣愣地聽了一會兒,問道,“請問你們會說普通話嗎?我聽不懂你們的方言。”那黃衣女子忽然將那綠衣女子向後拉了拉,右手放在劍柄上,提高聲調又即裡哇啦地說了起來。張曉東苦笑著說道,“小……那個大姐,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呀。哎,你們是什麼地方人呀?”
黃衣女子麵帶迷惑,和綠衣女子相互看了看,兩人低聲商量起來。張曉東看著她們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還不時用眼角瞥向自己。不一會兒,綠衣女子走上前來,她將佩劍摘下,開始用劍鞘在岩石邊的泥土上寫字。
張曉東好奇地伸出脖子,驚訝地說道,“呀!你的字真漂亮!咦,這是什麼字?……是小篆嗎?還是隸書?哎,我是學理工的,不要作弄我好不好?”綠衣女子很快就寫好了,抬頭看著他。
張曉東皺著眉頭,努力辨彆泥土上的9個字,心想,這應該是漢字,不然不會看著這麼熟悉。可是這漢字的結構筆劃怎麼都這麼奇怪,好看倒是好看,自己似乎從沒見過。猜了半天,嘴裡嘟囔著說道,“這是……‘你是誰’?‘什麼這裡什麼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他興奮地叫出來。
這時,綠衣女子忽然用一種奇怪的口音也說了兩句話。這一回張曉東聽明白了,她說的就是“你是誰?來這裡乾什麼?”於是高興地大聲說道,“我叫張曉東!我迷路了!兩位小姐,你們好,請問電話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真的很著急。”
“張曉東!張曉東!”看著兩人還是很迷茫的樣子,張曉東又大聲重複了兩遍自己的名字。這一回兩位女子都聽明白了,指著他問道,“張曉東?”用力點了點頭,張曉東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對對!我就是張曉東。請問你們是哪裡人,這是哪裡?”
綠衣女子用那種奇怪的口音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張曉東全聽明白了,覺得對方的口音有些像客家話,但是又帶著一種奇怪的韻味,在這樣的一位漂亮女子口中說出來,優美婉轉,簡直勝過吳儂軟語。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來這裡做什麼。我迷路了。”
兩位女子似乎聽明白了,相互看了一眼,側身低聲商量起來。因為二人壓低了聲調,語速又快,張曉東十之八九沒聽明白,似乎她們說到了什麼“齊師兄”,“回去”。不一會兒,二人轉過身來,黃衣女子說道,“請和我們一起走。”做了個請的手勢。綠衣女子走到張曉東身後,似乎怕他跑掉。大黃狗倒是很友好地湊過來,搖著尾巴蹭著他的小腿。
張曉東問道,“這是哪裡?你們是什麼人?”綠衣女子遲疑了一下,說道,“這裡是天師山,我們是在此修道之人。”努力想了想,張曉東不解地問道,“天師山?是哪個省的?四川還是福建,要麼是陝西?嗯,修道?你是說你們是……道士?你們是女道士?!”黃衣女子忽然快速地說了句話,綠衣女子便不再言語了。
黃衣女子轉身向前方的山穀走去,張曉東想了想,隻好有些無奈地跟著她。身後傳來衣玦聲,綠衣女子也緊隨而來。聽見她口中輕輕地喝道,“阿黃!”大黃狗聞聲跑了過來,跟在她身後。
3人就這樣略有些沉悶地走了約一刻鐘。這時已是午後,夕陽斜下,3人1狗身前投下長長的影子。張曉東已是一天沒有吃飯了,饑腸轆轆,問道,“請問,嗯,不好意思,你們帶我去哪裡?我有些餓了,有地方吃飯嗎?”黃衣女子頭也不回,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不滿意地撇了撇嘴,張曉東回頭向綠衣女子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綠衣女子伸手指了指山穀,輕聲說道,“彆問那麼多,我師姐會不高興的。我們去煉心穀。”
張曉東高興地發現可以大致聽懂對方的方言了,同時,由於自己的普通話通常說的不快,對方也慢慢能夠明白他在講什麼。心想,不知道這兩位美女是什麼地方人,口音真是奇怪,身上的佩劍感覺也是真的。又想到剛才綠衣女子寫的筆畫奇怪的漢字,覺得她們透著一絲古怪。不過看樣子這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也沒有什麼惡意,應該不會把他怎麼樣。
3人七繞八繞,竟然走上了一條通向山穀的小路。張曉東忽然感覺到了大約3公裡外山穀深處的人工建築,發現這是7、8間灰磚砌成的平房,依山而建,一道院牆環繞在外,好像曆史書上的古代民居一般。一間廂房上有炊煙緩緩升起。這時覺得更加的饑餓,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低頭看見阿黃快活地在身邊竄來竄去,歎了口氣,說道,“阿黃,你這麼上躥下跳就不餓嗎?這些仙子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呀,可我這個凡夫俗子一天都沒吃飯了。咱倆商量商量,你先借條狗腿給我烤了,回頭再還給你?”身後有人噗哧一笑,過了一會兒,一隻玉手遞過來幾個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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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東接過來看到是5、6個乾棗,還有3、5種不知名的果仁,也不管那麼多,三下五除二都丟進嘴裡,片刻便吃的精光。黃衣女子頭也不回地說道,“師妹,你自己的果子給了他,一會兒你吃什麼?他一個凡人,吃了這樣的仙品簡直就是浪費。”綠衣女子淡淡地笑道,“沒事的,師姐。我今晚不用進食。”哼了一聲,黃衣女子說道,“你的辟穀功練到第二層了嗎?恐怕過兩天你就沒力氣上山了。”綠衣女子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張曉東幾枚乾果下肚,儘管仍然有些饑餓,但是感覺好多了。他心裡感激綠衣女子,聽見她被黃衣女子教訓,便說道,“哎!我說前麵的大姐,你的心眼若是有你師妹一半好,恐怕那什麼‘屁股功’練得就一定比現在好得多,至少也有個7層8層的。我估計你現在也就是1層2層的吧?”心想這個什麼功的名字起的奇怪,“屁股功”,這麼兩個漂亮的大姑娘怎麼練這麼難聽的功夫。其實他是理工科出身的,不知道道家有一種很有名的功夫叫做“辟穀”,也叫“絕粒”,通過練習可以少吃飯甚至不吃飯。曆史上三國時有個道士叫左慈的,號稱辟穀功大成。曹操將他關在一間小屋中1年,居然也沒餓死。當然,後人傳說這個家夥偷偷買通了看守,將事先煉好的一批丹藥藏在身上才熬了過去。不過如果僅靠一些丹藥就可以活上一年,也不能不說是有點本事。
忽然間眼前白光一閃,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從鼻子底下劃過,張曉東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向後躲去,一不小心腳下一絆,跌倒在路邊的草叢中。耳邊傳來黃衣女子的清叱,“不許你輕薄我師門的神功!下次再讓本姑娘聽見,小心你的性命!”隻聽綠衣女子急道,“師姐,不可!他不是修道之人,你會傷了他的!”
張曉東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除了衣服劃破了兩個小口子,全身倒也無大礙,長籲了口氣,說道,“嚇我一跳,乾什麼這麼凶!”隻見黃衣女子已將長劍回鞘,問道,“你剛才拿的是真的寶劍嗎?這……這東西應該是違法的吧?你們這兒的公安局不管嗎?我的同學就被沒收過一把這樣的東西,還罰了200塊呢!”黃衣女子冷冷地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從現在開始,你要麼閉嘴,要麼我把你的嘴縫起來。自己選吧!”綠衣女子看看張曉東,又看看黃衣女子,說道,“師姐,我看他不像是本地人,又沒有修過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彆生氣了。”黃衣女子冷哼一聲,轉過身看也不看二人,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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