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東渾身都被冷汗浸透,十分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抬眼,發現那女子已經將匕首從猛獸頭上拔出,目光中略帶些懷疑,看著張曉東說道,“多謝大哥援手!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張曉東故作輕鬆地還禮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可沒什麼本事,都是姑娘武藝高超,才能殺此猛獸。”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張曉東片刻,問道,“請問大哥在這裡乾什麼?”
張曉東苦笑了一下,說道,“碰巧路過罷了。剛才我在附近休息,聽見這裡有打鬥聲,就趕了過來。”
那女子雙眼注視著張曉東,問道,“不知大哥趕往何處?這裡是天師教的禁地,尋常人都不能進入。”
張曉東一愣,脫口而出問道,“姑娘是天師教的嗎?”
那女子微微一笑,甚是可愛,全無剛才打鬥時的殺氣,反問道,“大哥是天師教的嗎?”
張曉東心想,不會運氣這麼差,才離虎穴又入狼口。如果這女子是天師教的道姑,自己恐怕隻能束手就擒了。轉念一想,如果是天師教的道姑,為何她身著這樣的裝束而不是道袍,到這裡同這猛獸搏鬥。看她的樣子恐怕另有隱情。決定實話實說,看對方如何反應。
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天師教的道士。在此迷路了。姑娘可是天師教的仙姑嗎?”
那女子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我可不是什麼‘鮮菇’,我是大活人一個。嘻嘻,剛才大哥施了什麼法術,竟然在半空阻攔住麒麟獸。”
張曉東奇道,“這東西叫麒麟獸嗎?很奇怪的樣子,從未見過。”
那女子點點頭,說道,“百獸之王,麒麟,就是這家夥。你看它頭上的雙角是非常珍貴的補品,一隻能抵十年修煉的內功。”說著話用匕首慢慢將雙角從那猛獸頭上剜下。張曉東覺得頗為血腥,扭頭看向彆處。
那女子將雙角挖出後分彆用兩個錦囊包住,伸手遞給張曉東一隻,說道,“見者有份!你幫了我大忙,本當兩隻都給你,不過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所以這支你留著,剩下一隻就算送給我了。嘻嘻,可以嗎?”
張曉東笑道,“兩隻你都拿走吧。我不會弄這東西。”
那女子歪著頭看了張曉東片刻,微笑著說道,“嗯,你這個人好像還不錯,就是有點呆呆的。不過我不占你的便宜,你還是把它收好。這個角很容易服用的,你可以把它磨碎泡酒喝呀,也可以燉在豬肉裡當香料。哎呀,那樣做的肉可香了。”說著臉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好像立刻就要去品嘗似的。
張曉東伸手接了過來,笑道,“那我就留著好了。我叫張曉東,姑娘怎麼稱呼?”
那女子調皮地聳了聳鼻子,說道,“張曉東?沒聽說過。嗯,就憑你會用那麼奇怪的法術,江湖上不應該一點名氣也沒有呀。我叫唐靈兒,你聽說過嗎?”
張曉東搖頭說道,“沒有。我對這裡的人一點都不熟悉。說實話,我來這兒才一個多月,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唐靈兒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張曉東笑道,“我要說是從冀州來的,姑娘信嗎?”
唐靈兒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說道,“看衣著打扮倒有些可信。但是你的口音和冀州人差彆好大。我們那裡有好多冀州來的,說話的語調和你完全不一樣。”
張曉東想起在天師山大殿上欺騙眾道士,說自己是冀州人士,難怪沒人相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是從哪裡來的。那是個遙遠的地方,那裡的一切同這裡都不一樣。”忽然有種感傷,想起自己的家,好朋友,基地,還有生活中熟悉的一切一切,都不見了。
心中泛起一種無奈的感覺,那種人在他鄉的孤獨、無助,好像烈酒一樣熏入腦海。嘴裡苦苦的,禁不住眼圈有些濕潤。
唐靈兒忽然好奇地問道,“你哭了嗎?誰欺負你了?那麼大的男人也會哭嗎?”
張曉東本來心情極糟,被她這麼一問反倒笑了起來,說道,“有嗎?嗯,一定是我的胳臂骨折了,現在很痛。”
唐靈兒哦了一聲,伸手放在他的左臂之上,輕輕地按了幾下,又很輕柔地將他的衣袖退下,仔細看了看,說道,“沒關係,這個我會弄。你跟我來。”輕輕地牽著張曉東的衣角,領他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下,抬頭看了看,腳尖點地向上躍起。
隻見她嬌柔的身軀平地拔起大約有2米左右,將要落下時右足在樹乾上一點,兩腿交替踢出,瞬間便到了離地5、6米高的半空,右手匕首輕輕揮出,尺許長的一根樹枝被截斷,左手順勢接住,身體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輕輕落在地麵之上。
張曉東看的是目眩神迷,忍不住大聲叫好。心想劉太清和這位姑娘相比,不知道誰的輕功更好。
唐靈兒用匕首將樹枝從中間破開,隨手削了幾下,兩塊定位用的木片就已然成型。從懷裡掏出個瓷瓶,倒了些藥末在張曉東的小臂上,抬頭目光看著他的雙眼,說道,“看著我的眼睛,彆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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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東嗯了一聲,略帶迷惑地看著對方美麗寧靜的雙眼,猛地感到左臂一陣鑽心的疼痛,眼前唐靈兒已經是笑靨如花,嘴裡一麵說道,“好了!”雙手一麵動作如飛,迅速地將木片固定在斷臂的兩側,割開他的衣袖作為繃帶,緊緊固定起來。
張曉東這才明白剛才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唐靈兒才好為他將斷骨複位。鼻息輕輕地觸及她的發梢,心中竟然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瞥見她的衣褲上被麒麟獸抓了道道傷痕,關心地問道,“姑娘你的腿上也受了傷,要不要緊?”
唐靈兒俏皮地一笑,說道,“沒事,不用管它。”
張曉東想起一些醫學常識,不禁說道,“被野獸抓傷是很危險的,可能會被傳染狂犬病什麼的。最好能處理一下。”
唐靈兒笑嘻嘻地說道,“我說過沒關係啦。你這個人傻乎乎的。”
張曉東奇道,“為什麼說我傻?難道你不用醫治嗎?”
唐靈兒笑道,“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你不知道。”
張曉東更加摸不著頭腦,問道,“都知道什麼?”
唐靈兒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在故意取笑我嗎?”
張曉東連連搖頭,也嚴肅地說道,“我要取笑姑娘明天就被旱雷打死。小可的確不知,請姑娘明示。”
唐靈兒做了個鬼臉,說道,“就不告訴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張曉東臉色忽然一變,輕聲說道,“有人來了。”
唐靈兒側耳聽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發現。”
張曉東示意她蹲下來,右手食指輕輕地在地麵上畫圖示意,低聲說道,“右手兩個道士,離此地還有500米左右。左後方兩個道士,400米。前方兩個道姑,隻有200米。”
唐靈兒輕聲問道,“什麼叫500米,4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