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東聽完有些哭笑不得,不經意地一麵甩動長鞭,一麵說道,“靈兒,貌似你說了半天跟什麼都沒說一樣。這個聚能是怎麼搞出來的?要快,慢了隻怕那怪物已將我們吃到嘴裡了。我看它八成正打算此事呢。”目光緊跟著亟恪的上下飛動。那怪物在半空滑翔起來,偶爾做出蓄意攻擊的姿勢,俯衝到半途又轉折向上。張曉東懷疑它在等待最佳時機,以便一擊將二人格殺。
唐靈兒卻看著張曉東手中晃動的長鞭,忽然咦了一聲,急道,“大哥,你低頭看!”
張曉東嗯了一聲,低頭看一眼,也吃了一驚。原來他剛才一直下意識地用聚集著能量的離魂鞭輕輕敲打地上的大石,這片刻工夫,幾塊大石就已消失,腳下竟堆滿了碎成粉末的石礫。
唐靈兒喜道,“有辦法了!”
張曉東也明白過來,點頭說道,“不錯,但是就怕它不上當。”
唐靈兒搖搖頭,緩緩說道,“彆無它法。”
張曉東心知她的江湖對戰經驗遠遠超過自己,因此不再猶豫,應道,“靈兒,我得把你負在身後,這樣可以騰出雙手。”說罷,解下腰帶將她係好,右手緊握離魂鞭,左手虛放腿側,雙目凝視半空。
那怪物盤旋的速度越來越快,忽然,在半空竟將雙翅收起,身體筆直向二人俯衝而來。
張曉東運轉意念之力,離魂鞭雪白的鞭影在頭頂舞動,鞭梢不再凝聚光球,絲絲紫光向外發散而出,好像煙花一般,煞是好看。轉眼間亟恪便到了頭頂,鮮紅的大嘴微張,雪白的獠牙在月光下更加陰森可怖。張曉東屏住氣息,加緊舞動長鞭,等待它靠得更近。
5米,3米,1米,開!
一片濃密的白煙憑空炸開,鋪天蓋地的石灰粉末射向亟恪的麵龐。隻聽一聲慘叫,那怪物雙爪護住眼睛,身體撞向地麵。煙霧中張曉東騰空而起,麵前一個小小的氣盾緊緊護住臉龐,雙手持鞭,長鞭發出耀眼的白光,混雜著意念之力狠狠抽向那怪物的雙翅。
他估計怪物那雙肉翅可能是它的弱點,離魂鞭充滿了意念之力的能量,一下,兩下,三下,全部狠狠地擊中肉翅與肩膀相連之處。亟恪雙眼被石灰燒得生痛,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忽又感到肩頭劇痛,雙爪亂舞,可惜目不能視,竟找不到敵人在何處。
張曉東哪會放過這千金難買的機會,一聲長嘯,內息在丹田爆發,離魂鞭耀眼的白光竟轉為淡淡的紫色,鞭身繃得筆直,猶如利劍一般砍在怪物的翅根。慘叫聲中,手上一輕,一隻肉翅竟被他生生劈下,落在地上兀自還在不斷抖動。
怪物少了一隻肉翅,身體失去平衡倒向地麵,翻滾著落在小河中,激起兩個不大的浪花消失不見。
張曉東心中尚未平靜,停在半空看著那怪物落水而去,竟沒有追殺。唐靈兒靠在他肩頭,輕輕歎口氣,說道,“你的心太軟,除惡務儘,這怪物逃走了必為後患。嗯,殺了那隻受傷的火翼龍,不然留在此地會禍害附近的百姓。”
張曉東側頭瞥見火翼龍還在河灘上掙紮,不斷想站起身來,又不斷地跌倒。心中覺得唐靈兒所言不錯,剛才若不是那亟恪突然出現,本該已經殺了這個凶狠的畜牲。略一遲疑,耳旁唐靈兒輕聲說道,“火翼龍應該是那怪物驅使的怪獸。一個藏匿河水中伺機偷襲,一個躲在不知道什麼地方準備下黑手。隻是未料到火翼龍固然凶狠,卻終究是個沒腦子的畜牲,到底不是大哥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怪物隻好親自出麵,哼,有驚無險,終於還是傷了它。隻是讓它水遁逃生有些遺憾。”
張曉東有些無奈地運起意念之力,離魂鞭的鞭梢現出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光球,長鞭脫手,疾速飛向還在掙紮的火翼龍,光球稍稍一滯,透胸而出。火翼龍來不及哀嚎,龐大的身軀砰然倒地。
伸手一招,離魂鞭飛回手中。張曉東轉身便待離去,耳旁唐靈兒忽道,“龍身上有樣寶貝,還想麻煩大哥取來。”
張曉東奇道,“寶貝?是什麼東西?”
唐靈兒輕聲問道,“大哥可知道為何火翼龍可以口中噴出火球?”
張曉東搖頭說道,“不清楚。這樣的怪獸我還是頭一回遇見。”
唐靈兒淡淡的一笑,說道,“那火翼龍口中兩側各有一個腺體,可以分泌出不同的粘液。這兩種粘液單獨都沒什麼特彆,但隻要混合在一起,就會變成一種遇氣則燃的利害東西。它禦敵時隻需將腺體中的分泌物先後噴出,在空氣中混合,便可生成一個個巨大的火球。而且這火甚是毒辣厲害,剛才顧不上提醒你,一般人畜隻要被這火球燎傷,皮膚便會大塊潰爛,甚至有時連筋骨也不保。”
歇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懷中有把小刀和兩個空瓷瓶,還請大哥將那火翼龍口中的腺體剔下,裝在瓷瓶中以備今後不時之需。”
張曉東睜大眼睛愣了片刻,有些遲疑地問道,“把什麼剔下?你是說那怪獸口中的什麼東西?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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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兒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態,輕聲說道,“如果靈兒沒有受傷,當然不會叫你去。可是現在……”
張曉東苦著臉,不情願地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也就隻好試一下。”說罷將唐靈兒從背上解下,找一塊乾淨的大石將她靠好。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從她懷中摸出些東西,用感覺稍一分辨,挑出兩個空瓷瓶和一把10餘公分長的小刀,又將其餘物品重新放回。一抬頭,卻見她一張俏臉在月光下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禁不住臉上一紅,趕緊轉身向火翼龍走去,口中喃喃說道,“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嗯,這東西不知道死透了沒有,不會再噴火吧……”
過了約有十五分鐘,唐靈兒見他快步走了回來。到近處仔細端詳,卻見他臉色蒼白,緊咬牙關,伸手將瓷瓶和小刀往她懷裡一塞,迅速跑到河邊,彎腰乾嘔起來。過了一會兒,俯身在河水中洗了洗臉,長噓口氣,略帶窘態地回到她身旁。
唐靈兒笑靨如花地看著他,張曉東有些不滿地說道,“你肯定知道怪獸口中奇臭無比,也不提醒,還叫我乾這種事。”
唐靈兒輕笑說道,“以聖教的神靈起誓,靈兒從未解剖過火翼龍的大嘴,也不知道它真的臭不臭。不過我倒是遇見過其它龍怪,大多數都很臭,很惡心。”發現張曉東臉上稍帶慍色,噘著嘴接著說道,“你是個大男人,乾點臟活累活是應該的。還一個勁的叫苦……”
張曉東苦笑著連連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討論這個問題,怕了你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上路。”
唐靈兒輕輕靠在張曉東肩頭,低聲說道,“按理說天山距離此處尚有千裡之遙,那亟恪和火翼龍應該是蓄意埋伏,而不是碰巧路過。”
張曉東微微皺眉,問道,“你是說我們的行蹤被通天老仙他們發覺了?”
唐靈兒略一沉吟,說道,“那倒未必。據我所知,天山七怪和其他仙人、上人的關係並不好,如果擒拿我們是件功勞,他們未必會願意同他人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