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兒噗哧一笑,說道,“一千年?那不成了千年王八了。我說很久,那麼差不多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
紅兒長出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哎,我當多久,才十幾年!十幾年和昨天沒有什麼兩樣。上次我在東海洗澡,洗著洗著有些困了,就在海邊睡了一覺,後來我哥哥找到我,說我是個懶丫頭,已經睡了二十幾年還不起床。可是我起來做什麼呢?還不是無聊。不過現在好了,妹妹你就在這裡陪我吧,教教我繡花。我不會讓你白教的,我這裡有新釀的瓊漿,陳釀的玉液,凡人喝了,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老呢!”
紅宇在屋內一角悠閒地躺下,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個不大的瓦罐,打開蓋正在嘖嘖有聲地品嘗著裡麵的東西。
紅兒聽見響動,一回頭看見紅宇的模樣,粉臉立刻一寒,尖聲叫道,“討厭!紅宇!你偷喝我的玉液!快放下,不然我要生氣了!”
張曉東已經聞到一股極為濃鬱的酒香,他有些好奇地放出感覺察看一下紅宇手中的瓦罐,發現其中竟然是一種翠綠色的液體,成份不像是酒精,分子結構似乎異常的複雜古怪。
紅宇笑嘻嘻地說道,“反正喝光了你還可以再釀,無非就是多花幾十年的功夫。現在接引仙人也不用帶著它下凡了,距離下一次仙人大會也還有三百多年的時間,足夠你再釀上好幾罐這樣的東西。”
紅兒放開唐靈兒,手腕一抖,一道紅光籠罩在紅宇手中的瓦罐之上,紅宇似乎來不及反應,哎呀一聲,手中已是空無一物。再看紅兒,左手心托著瓦罐,另一隻手插在腰間,臉上一副氣鼓鼓的神情。
張曉東笑道,“這是什麼寶貝,二位爭得那麼起勁?”
紅宇懶洋洋地在榻上翻了個身,說道,“就那什麼玉液,她總當成寶貝似的。其實呀,隻要有時間,誰都能釀出來!我才不稀罕呢!”
紅兒哼了一聲,右手一指左掌心的瓦罐,紅光閃過,瓦罐頃刻消失不見,接著大聲叫道,“小心!小心!快給我出來!是不是你把玉液給了紅宇?老實交待!”
張曉東奇道,“小心?小心什麼?”四下張望,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忽然屋內一角發出劈啪一聲,張曉東立刻感到那裡的空間變化。果然,劈啪聲響過,一道金光一閃,一隻金毛小狗憑空出現,搖頭擺尾地向紅兒跑去。
紅兒蹲下身,一把抱起小狗,食指戳著它的鼻子說道,“小心,說,是不是你把玉液給了紅宇?說實話,不然要受懲罰。嗯,讓我聞聞……好呀,你個饞嘴的家夥,紅宇給你吃了仙莓果!是不是?你就把玉液出賣給他!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壞蛋,我非懲罰你不可!”她說著話,右手中多了一個閃爍紅光的項圈,看大小正合那金毛小狗適用。
那金毛小狗口中嗚嗚作響,似乎在懇求饒恕。紅兒仿佛真的有些惱了,手腕一抖,發光的項圈套便在那小狗的脖頸之上。那小狗嗷地叫喚一聲,從紅兒懷中掙脫,一溜小跑消失在門外。
張曉東有些不解地問道,“那隻小狗叫做小心,是嗎?好奇怪的名字。它做錯什麼了,要被你懲罰?”
紅兒此時似乎怒氣漸漸消了,把嘴向躺在塌上的紅宇一撅,說道,“紅宇那個壞蛋用一顆仙莓果討好小心,從它手裡騙來玉液,自己偷偷地享用。哼,兩個壞蛋,一般壞!”
紅宇懶洋洋地說道,“你說錯了。我是用了兩顆仙莓果才換來玉液。這個小家夥比我還壞,這一次是它主動要求和我交易。你看看,要不是你平時管教不嚴,根本不會出這種事情。”
紅兒用牙輕輕地咬著下唇,有些憤憤地看著紅宇。忽然,她展顏一笑,向張曉東招手說道,“張大哥你是好人,我們不理紅宇那個壞蛋。我給你看看我新煉的一個小玩意,然後一會兒請你們喝我釀的瓊漿。紅宇!聽著,一會兒沒有你的份!”最後一句話她突然大聲說出來,嚇了身旁的唐靈兒一跳。
張曉東拉住唐靈兒的手,兩人並肩盤腿坐在榻上。紅兒笑吟吟地看著二人,右手輕輕地一按身旁的一座矮幾,噗的一聲,矮幾表麵好像噴出一股熱浪,一朵金色的小花出現在眾人眼前。紅兒將那金花撚在手指間,衝著它輕輕吹了口氣,左手好像彈琴一般在那金花周圍淩空虛點,忽然口中發出一聲輕叱,抖腕將金花向空中一揚,輕聲喝道,“開!幻化!繁花似錦!”
屋內好像響起淡淡的琴聲,片片花雨飄落,朵朵奇豔的鮮花竟然從地板縫隙中緩緩升起。不僅如此,一股混雜著各種花香的味道也飄蕩在空氣之中。唐靈兒見了,先是驚歎一聲,忽然臉上又流露出一絲不安的神色。張曉東拉過她的手,緩緩搖頭說道,“不用擔心,不一樣的。這些花都是很高明的能量實體,同碧霞元君所用的幻化截然不同。碧霞元君她們用的,是一種基於微粒子的光學幻化。隻是琴聲和花香的來源我看不明白,紅兒姑娘可以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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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兒攤開左掌心,隻見金花通體閃爍著五彩的光華,懸浮在手掌上方大約一寸的高度,順著逆時針方向緩緩轉動。她臉上微微有些得色,說道,“花香是我將十年來積攢下的各色花粉進行濃縮,打入這靈心花內一個小小的陣法之中。琴聲嘛,倒是簡單,靈心花中有五首不同曲調的陣法,陣法啟動後,它們便會往複彈奏。張大哥,你說說我煉的這個小玩意怎麼樣?”
紅宇依舊躺在地板上,伸手摘了一支身旁的鮮花,竟然看也不看,放在口中咀嚼起來。隻聽見一陣好像玻璃破碎時發出的刺耳響動,過了片刻,他將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輕出口氣說道,“八分火候,吃起來口感一般般。你這個小玩意就這麼簡單嗎?”
紅兒嬌哼一聲,說道,“不要小瞧人!精彩的還在後麵呢!”手指在金花上空微微顫動片刻,忽然眾人眼前一黑,隨即又是大亮,再看周圍,原來的竹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花瓣組成的四麵牆壁,腳下的地板也無影無蹤,變成緊密排列的朵朵鮮花。頭頂空無一物,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紅兒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這可是個防禦陣,沒有五玄以上的仙器,是不可能打開的。”
紅宇懶洋洋地在地上翻了個身,有些傲慢地說道,“我要來破的話,三玄的仙器都不用,頂多十天就可以攻出去。”側頭又想了想,說道,“不過呢,用來對付蕭蕭山的那群廢物可能也夠用了,他們手裡缺好的仙器,又不明白你的陣法套路,破起來肯定大費周章。嗯,這麼看還行,不算完全沒用。”
紅兒笑吟吟地說道,“這個新陣法一直沒有試過威力。我倒有個主意,你看怎麼樣?”她一麵說著話,一麵和紅宇四目相交。二人眼神中略帶一絲詭異,隻見紅宇遲疑片刻,終於還是點點頭。
紅兒喜道,“那就這麼定了。”右掌在身前的矮幾上空一劃,憑空出現一個陶罐。她笑眯眯地看著張曉東,說道,“這裡有我新釀的瓊漿,凡人喝一口,可以一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會饑渴。陶罐裡有的,足夠喝上百八十口了。”
唐靈兒忽然一拉張曉東的胳膊,驚叫道,“攔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張曉東不明就裡,就在一愣的功夫,麵前的紅兒紅宇忽然化作兩道紅光,迎著頭頂的金光一閃而沒,身後隻留下紅兒歡快的聲音,“這個防禦陣我剛煉出來,還沒找人試過呢,嘻嘻,趕早不如趕巧,既然張大哥和唐姑娘遇見了,那就幫我試試看它的效果!彆著急哦,以十年為限,過了十年還破不開,我會帶你們出去的。嘻嘻,希望那時候你們還沒有灰飛煙滅!”
張曉東哎呀一聲,起身便向上飛去,身體剛剛離開地麵不過半米高度,咚的一聲巨響,隨即齜著牙,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唐靈兒驚叫一聲,趕緊起身扶住他,急切地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張曉東咧嘴吸口涼氣,伸手揉了揉頭頂,說道,“靠!夠歹毒的!這頭上的金光不知道怎麼弄的,差點把腦袋頂個洞出來!”又摸了摸撞痛的部位,有些憤憤然地說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當她一路上那麼好心地同咱倆拉近乎,應該是個天真的姑娘。誰知道……”
唐靈兒笑嘻嘻地接著說道,“誰知道怎麼就把你帶到坑裡去了,是不是?剛剛見到這兩兄妹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注意那個裝傻的妹妹,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有人看見漂亮小姑娘,魂都沒了。也不仔細想想,她表麵是個漂亮小姐,論年齡,恐怕足有幾千歲了吧?絕對稱得上是老奸巨猾吧?吳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肯定比我清楚。哼,被個老太太迷得神魂顛倒,丟人呀丟人!”
張曉東氣鼓鼓地坐下來,說道,“你不要在這裡幸災樂禍。真像她剛才說的,需要十年八年才有可能破陣,我也許沒事,你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唐靈兒沿著花瓣牆走動一圈,又到矮幾前打開陶罐的蓋子,聞了聞裡麵的東西,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那個小妖精說這個東西喝上一口,一個月都不會餓?”
張曉東放出感覺察看那瓦罐片刻,搖頭說道,“裡麵的東西和剛才紅宇偷喝的那一罐有些類似,隻是好像味道要淡一些。這東西不像人間常見的酒呀,飲料呀什麼的,成份古怪,我勸你先彆嘗試。”
唐靈兒又走到花瓣牆前,端詳片刻,忽然扭腰飛起一腳,踢在牆麵之上,隨即發出一聲驚呼,隻見她整個身體像是被彈簧彈出,急速向後飛去。張曉東見狀趕緊右手淩空虛抓,低喝一聲“停!”唐靈兒有些詭異地懸停在半空,依舊保持著踢腿的姿勢,繼而緩緩下降,落在地麵。張曉東搖頭說道,“不要試了,這些花瓣牆單憑人力是不可能破壞的。我們應該已經被導入一個次空間之中。花瓣牆之外現在什麼都沒有,同真空差不多。構成這些花瓣的,是一種奇怪的能量,和我的能量實體大不相同,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主意來對付它們。頭上的金光是一種攻擊能量,現在恐怕是蓄勢待發,真要發動起來,我們且得有苦頭吃呢。不過這樣看來,那兩兄妹還不算是十分惡意,否則隻要發動頭頂的金光,你我恐怕離所謂的‘灰飛煙滅’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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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兒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哥你應該不怕這些什麼‘能量’之類的東西呀。當時無量天尊那麼厲害的法寶打在你的身上,不也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張曉東搖頭說道,“能量與能量,各不相同。咱們來的世界,絕大多數能量我都可以應付,甚至吸收為己用也不是難事。這裡的能量類型不同,所以起初紅宇用那種紅色的能量武器攻擊我,就險些得手。這恐怕有點生生相克的意思在裡麵。”
唐靈兒仍有些不甚明白,接著問道,“後來紅宇的法寶,不是被大哥的能量球擊破了嗎?要不我們也試試看能不能對付這些花瓣?”
張曉東沉吟著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強攻會引發大爆炸,其結果要麼你我抵擋不住爆炸的衝擊波,一起完蛋;要麼把次空間的通道破壞,被拋到茫茫宇宙不知哪個角落中去。紅兒姑娘設計陣法的時候,應該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
唐靈兒冷笑著說道,“哼,紅兒姑娘,紅兒姑娘,就是個小妖精!哦,不對,應該叫做老妖精!”
張曉東皺著眉坐在地上,低頭打量腳下的鮮花。他伸手撥開一片花瓣,用力一提,竟然拔了下來。將那花瓣放在掌心觀察片刻,心念微動,呲的一聲輕響,花瓣解體。但詭異的是,解體的花瓣立刻又重組還原,依舊恢複本來的模樣,躺在手心。
張曉東知道這花瓣同紅宇的武器有些相似,自己的本源之力將它從內部破開,但不知是何原因,花瓣仍然可以恢複原狀。他將手掌合攏,試著調動內息去吸收花瓣的能量。自從在雙子星太空港打通全身經脈之後,這種刻意而為對內息的調動便很少使用。
內息宛如河水,在經脈構成的河道之中往複流動,沒有一絲阻礙。一股暖流沿著手少陽經,漸漸彙集到掌心。張曉東努力引導內息去汲取掌心花瓣的能量,過了片刻,輕歎口氣,將花瓣拋在地麵,站起身走到唐靈兒身旁說道,“這個辦法不行,吸收不了花瓣的能量。我們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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